奚玄觴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嘖嘖在識海中爆發出一陣尖叫。
【啊啊啊你乾嘛騙他!】
【當初明明是你和他立下的誓言,而不是他和橫蒼劍,你忘了你們的因果機緣已經徹底綁定了嗎?】
【他肯定又要碎了......】
扶兮當然沒忘。
她隻是想知道他為何如此彆扭。
彆扭的占有欲。
彆扭的隱瞞。
彆扭的......
好像在她麵前,奚玄觴總是彆扭又偏執的。
“扶兮騙我。”
片刻後,奚玄觴悶悶地出聲。
他固執地凝著扶兮的眉眼,神色有些懨懨,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早就知道,當初立下的誓言不是簡單的本命劍契約了。”
更何況,他從未將扶兮當作劍靈看待。
奚玄觴自認情感淡薄。
對事對人,皆是一副旁觀淡漠的姿態。
直到他身邊多了一座燈塔般的存在。
他所行之處、所做之事,皆有了對方的影子,他追尋她走過的路,逐漸更了解她,心臟的悸動便也愈發清晰。
——劍是世間最鋒利的武器。
——你有屬於自己的道,你的大道應該坦蕩。
過往的話語言猶在耳,如同撥開黑暗的潮水,燈塔始終就在前方,照散他一身蒼茫。
隻是站在她身邊,便能讓奚玄觴恍若冷寂的血液沸騰燃燒,流動著一片滾燙熾熱的悸動。
那份牢牢將他們綁在一起的天地誓,便如同無形的紅線,由天地牽係的紅線。
他握緊了,就不會鬆開。
扶兮並不知道他此刻湧動的內心,到底還是年輕氣盛,無法掩蓋那份來勢洶洶的情愫。
她挑了下眉,說道:“原來你也知道。”
“我——”
奚玄觴一怔。
片刻後,她反應過來扶兮試探他的目的,眼前一亮。
他噌的一下往前走了一步,身後仿佛有尾巴在搖晃。
“你彆生氣。”
“我不是故意隱瞞禁製裡的存在,隻是直覺告訴我,它出現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而這個不好的事情,讓他下意識抗拒。
【嘰嘰!】
重新封印回識海禁製之中的朱雀發出抗議的聲音。
奚玄觴冷酷地無視了。
扶兮歎息一聲。
她問道:“我能見見它嗎?”
她隱約記得,那是一隻年輕稚嫩的朱雀,火羽上隱約有鎏金流動。
她從未想過,奚玄觴識海裡會封印著一隻朱雀。
【朱雀?四聖仙靈之一,他的身份不簡單啊。】
嘖嘖冷不丁地蹦出來一句。
扶兮腦子裡浮現出一個碩大的問號。
【你不是說他是神尊轉世?】
【......神尊轉世的凡塵身份,我也不知道啊。】
嘖嘖一噎,又開始心虛地為自己找補。
聽到扶兮要見識海中的那隻朱雀,奚玄觴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立馬拒絕。
“不行。”
這是他第一次拒絕扶兮,但語氣卻十分乾脆利落,沒有一絲後悔的餘地。
【嘰!】
朱雀又在抗議。
扶兮怔住。
奚玄觴身上那股奇怪的彆扭感又來了。
她皺著眉問道:“為何?”
“......它之前助我殺了九陰老道,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