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島岸邊,一艘畫舫內。
二皇孫坐在太師椅上,臉色陰沉的把玩著玉杯盞。
“殿下。”趙恒突然激動闖了進來,附耳低聲幾句。
聽罷,二皇孫臉上陰霾散去,嘴角咧開,笑容難抑。
“好好好!”
“本來隻是想借這件事做些小文章,沒想到蕭逸他色膽包天啊,居然荒唐到抵押王府用十萬兩黃金贖一個賤婢。”
二皇孫興奮的捏碎杯盞,拉著趙恒的衣袖,笑問道:
“外界的反應如何?”
想都不用想,一定會被那群眼紅的讀書人戳脊梁骨。
趙恒舔了舔嘴唇,笑著答道:“世家子弟們都羨慕的不得了呢,大有人跟風效仿,想要賣了祖地來月島揮霍。”
“此事甚至驚動了天後娘娘,言世子是風流情種呢。”
“等今夜過去,消息傳開,咱們這位世子殿下的風流名聲就永遠消不掉了。”
聽著趙恒的話,二皇孫忍不住擊掌而笑:“好啊。”
“現在隻要白老將軍耳朵不聾、眼睛不瞎,就不會把自己的寶貝孫女往火坑裡推。”
趙恒插嘴道:“殿下,那我們接下來該對付誰?”
二皇孫冷笑:“最大的威脅沒了,那就剩下三叔、五叔家的那幾個小崽子了。
對付他們就不用顧忌太多,直接派人把他們打的下不來床,至少躺一個月!
讓老將軍他們看看這群人有多麼的窩囊。”
趙恒遲疑:“魏王手下強者可不少,還有東寧王不是太子殿下的同盟嗎?他也要防?”
二皇孫神色漸冷:“魏王的幾個崽子留在最後,至於東寧王……他是不會背叛我父親,但他幾個兒子不一定沒有異心,必須萬無一失!”
趙恒欲言又止,咬牙道:“好!殿下等我好消息!”
……
齊王府,文士閣。
漆黑一片的房間內亮起幾盞微弱的燈火。
一張張半邊籠罩著陰影的麵龐緩緩浮現。
有人抬指輕敲桌案,肉眼可見的漣漪蕩開,將文士閣外三丈空間內的萬物凝固。
良久,一個書生裝扮的白衣青年率先開口:
“諸位,說說吧,對今晚發生的事有何看法?”
火光最亮處,一個麵容枯槁的老人笑的滲人。
“世子聰慧,不願和白家牽扯太多,有何可講?袖手旁觀,順利他的意便是。”
一個腦袋奇大的大頭中年點頭笑道:“不錯,這件事對我們而言不是壞事。”
“太子的那個蠢兒子真以為從中作梗就能得到好處?真要讓他成了北襄王的孫女婿,他們父子也就離死不遠了。”
其餘幾位有人點頭,有人冷笑,有人靜默不語。
白衣青年打開折扇,目光掃過眾人:“諸位就沒有其他不一樣的看法?”
這時文士閣中又進來一黑袍人,語氣不善的冷哼:
“我看你們是安逸太久,腦子腐朽了!”
“不要妄圖揣摩上意,如果二皇孫真與北襄王府結了親,事後你們一定能保證太子必死無疑?能保證二皇孫不會被聖上冊封為太孫?”
“哪怕這其中隻有億萬分之一的變數,我們也不能賭!太子一脈絕不能死灰複燃!”
他的一番話,振聾發聵,幾位謀士眼神都起了變化。
白衣青年向著黑袍人拱手行禮:“老師,您的想法正是王爺囑托我傳達的。”
說罷,他抬起頭,神色肅然:“傳齊王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