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九川死死地盯著蕭逸:“千目樓的蜃獸三百前年就被殺光了,其餘人也死了九成,剩下的漏網之魚都是些螻蟻,你們怎麼查到的玄陰洞天?”
蕭逸輕笑道:“三百年光陰,天下早變了,昔年如煌煌大日般的三大王朝都成了曆史,你為何覺得千目樓還停留在三百年前?”
“你有一次選擇的機會,是俯首還是被取代?”
閻九川傲然道:“知道老夫的弱點又如何?
一入黃泉渡,終生都是忘川的鬼。
老夫好歹也是九劫陰神之軀,沒有百年,休想將老夫徹底磨滅,待那位大人出世,千目樓勢必被連根拔起!”
比起眼前之人,他還是更恐懼黃泉渡深處沉睡的那位。
隻要自己留有一絲真靈,終有一天會重歸那位座下。
“百年?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蕭逸笑了,抬手將閻九川的魂魄又抓進了魂燈中。
與此同時,魂燈空間內,一枚嬰兒拳頭大小的金色蓮子緩緩落下,逸散的精純氣息滋養著孽龍殘魂瘋狂地壯大。
“天魔教至寶,金鱗池的養龍蓮子!?你到底是誰?”
閻九川呼吸急促,目光灼熱的盯著養龍蓮子,但魂魄卻被禁錮在原地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曾經夢寐以求之物被那孽畜吸收消化。
“我甘願俯首,我甘願俯首!給我養龍蓮!”
如果能拿到養龍蓮,那他就能脫胎換骨,涅槃重生,將來修成第十三境都未必是奢望,隻要躲在中州不出去,即便是那位大人也奈何不了他。
閻九川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渴求欲:“便是立下為奴為仆的魂誓,老夫都願意!”
他心中暗道,將來修成十三境時,什麼誓言都約束不了他,忍這一時有何不可?
“晚了。”
蕭逸冷漠的聲音回蕩在魂燈空間,“吞了他,今後給你匍匐在我腳下的資格。”
孽龍殘魂凶煞的龍眸向上看了一眼,咆哮聲震天裂地,吸收了足夠多的力量後,毫不猶豫的俯衝而下殺向閻九川。
蕭逸收回目光,手中魂燈中的火蕊搖曳不定,隱約還能聽到幾聲慘烈的哀嚎聲。
“殿下,蕭郡主來了。”
夜雀來到院內通稟道。
“我去見她。”
蕭逸隨手丟下魂燈,跟著夜雀來到公主府的前殿。
“兄長!”
殿內,一襲紅衣如焰,紮著哪吒頭,額間一抹豎紅花鈿,殷紅如血的高挑女子莞爾笑著,飽含思念的看著蕭逸。
“這才幾年,梧桐個子都快趕上我了。”蕭逸寵溺的摸了摸蕭梧桐的腦袋。
這一幕,看得她身後的兩名同僚睜大眼睛。
這還是她們那位孤絕高傲的巡察大人嗎?
大人素有潔癖,每次緝拿歹人,衣袍上染了血,回去都至少要沐浴三次,平時誰要是無故近他三尺之內,必要遭殃,但現在似乎很享受?
蕭梧桐忽地抬眸,輕哼一聲:“兄長一去五年,將我一人丟在玉京,母妃知道後,很生氣,罰你婚事未成之前,不得再遠行,由我看著……”
蕭逸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他當初離開玉京的原因之一,便是自從成年後,淵王妃就一直讓那些世家貴女跟他接觸,希望他儘早完婚。
而那時,蕭逸尚未豐滿羽翼,一旦隨意成婚,很容易成為一個可以讓人拿捏的弱點。
“好好好,我不離開。”
蕭逸話鋒一轉道,“先說洛氏的案子查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