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監控攝像閃爍著紅光,鏡頭裡,陳明坐在審訊椅上,耷拉著腦袋,讓人瞧不清他的神情。
一窗之隔。
南姝轉頭看向站了一圈的李峰等人,嘴角抽了抽。
“李哥,你們沒其他事要忙嗎?”
“有啊。”
李峰湊上前,整個人幾乎都快貼在單麵窗上了,“但這種見證曆史性的時刻,怎麼能缺席呢?”
林衝等人附議地點了點頭。
南姝:……
不過。
南姝也能理解,因為她現在手心也都出汗了。
鐵棍似乎很喜歡,一下子轉移了窩,從南姝手腕,爬到她掌心,然後整條蛇蜷縮成一團,趴在南姝掌心,小腦袋還蹭了蹭。
怪癢的。
南姝撓了撓它的尾巴,鐵棍睜開眼,看了南姝一眼,豎瞳裡透著幾分無奈,但看南姝喜歡,就隨她去了。
“姓名?”
“陳明。”
“年齡……”
最基礎的個人信息,一問一答,整個過程,陳明都還算配合。
直到…
“你是怎麼殺害魏佳慧的?”
陳明的手顫了顫。
審訊室內陷入了沉默,南璞年也不急,都等了二十多年,又何必急於這一時,他有的是時間,可以和陳明耗下去。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
這二十分鐘裡,審訊室幾乎跟死了一般寂靜,隻能聽到室內幾人的呼吸和心跳聲。
等到李峰等人都有些不耐煩,開始想罵人時,陳明才嘶啞著聲音緩緩開口。
“警官…你相信報應嗎?”
“我相信。”
陳明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在陳明成為‘一鴨八吃’非遺大師之前,他就是個直到父親去世,都沒有成為被父親親口認可的非遺傳承人。
其中。
他的刀工,是最被父親詬病嘲諷的。
妻子去世之前,妻子還會在父子倆之間調和,一家人表麵還算溫馨和諧。
可這一切,在陳誠出生之後,就都變了,妻子難產,雖然在手術台上撿回了一條命,但傷了根本,在陳誠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父子兩的關係愈發惡劣,陳明整夜整夜地不回家,在店裡麵練習刀工,可每次回家給父親做飯,都隻能換來父親的冷嘲熱諷。
說他那麼優秀的刀工和天賦,怎麼就生下了自己這麼一個不開竅的兒子呢。
陳明心裡憋著一股勁,直到,那天,一個女孩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裡,明亮、乾淨、待人真誠,是唯一一個在服務員上餐之後,會笑著對服務員說謝謝的女孩。
後來,他才在店員的口中得知,女孩名叫魏佳慧,真是人如其名。
那段時間,除了每天練習刀工,陳明就又多了一件事,每天等魏佳慧的到來,為此,那段時間,店裡經常會出一些優惠套餐,就是為了吸引魏佳慧的到來。
不過。
魏佳慧似乎平時都自己做飯,隻有在發工資之後的兩三天會為了慶祝,而下館子。
陳明像是一隻藏在陰溝裡的老鼠,每天窺視著她。
直到有一天。
他發現,有人似乎在追求女孩。
這怎麼可以?!
陳明心底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憤怒,像是頭頂上莫名多出了一頂綠帽子。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用報刊亭和她家裡打來的電話,將她騙了出來,並將她迷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