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蘊禮沒有躲避,狐狸眸裡盈著笑,就這麼望著她。
指尖蜷起,指腹輕輕摩挲著掌心,帶著幾分繾綣狎昵。
南姝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又見許蘊禮這麼看著自己,要不是車在開,她覺得自己能立馬打開車門跳下去。
猛地轉過頭,看向窗外。
脖子發出哢吧一聲,南姝下意識倒吸了口涼氣,剛要抬手揉一揉。
一隻溫熱大掌就覆了上來,南姝下意識一顫,隻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因為許蘊禮的靠近,左邊身子瞬間都麻了。
南姝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而是這一次,她想的更深了。
如果許蘊禮喜歡她的話,那季硯呢?隗景行不會也是吧?
不然怎麼解釋之前那些行為。
在剛剛之前,南姝真的都沒想過,還以為是朋友關係,因為她和高爸老劉都是這麼相處的。
如果兩人搬到同一個小區,互相蹭飯也不是不可以。
前世南姝參與過一個案子,北方的,和支隊的同事們借住在受害者家屬的家裡,就一個大炕,男的一頭,女的一頭,也沒那麼多講究。
所以南姝真的沒有往那個方麵想過,直到……
“還疼嗎?”
許蘊禮帶著幾分關切的嗓音響起,指尖揉著後脖頸那塊的肌肉,揉得南姝想縮脖子。
“不、不疼了。”
南姝不敢轉過腦袋,她現在腦子都快炸了。
她之前接觸過的,最複雜的事,也就是十年以上的白骨屍檢,但也被她搞定了。
可現在……
南姝光是想想,腦子就已經開始疼了,更加不敢去看許蘊禮,她覺得她現在需要一個人,她想靜靜了。
聽到她這話,許蘊禮就收回了手。
南姝輕鬆了口氣。
劉明的聲音響起。
“許法醫,到了。”
這聲音在此時的南姝聽來,宛若天籟。
許蘊禮輕應了聲,看向南姝的後腦勺,眸底劃過一抹笑意。
不小心被南姝察覺的,是他的失誤。
可是,沒有關係,他可以等。
知道女孩現在心裡肯定很複雜,許蘊禮打了聲招呼,就推門下車。
剛下車,劉明就啟動了車子。
許蘊禮站在原地,看著沒幾秒就到轉角的車子,莫名看出了幾分落荒而逃的味兒。
垂眸,輕笑了聲。
……
南姝回到家,洗了個熱水澡,吹完頭發,機械地拿起梳毛的給魚蛋梳毛。
天氣回暖,兩個小家夥冬天囤的肉和毛都有往下掉的趨勢。
至於小虎和小虎媽兩個小家夥非常的自來熟,很快就和鐵棍兒打成了一片。
梳毛的過程中,南姝想了很多。
魏樾的,許蘊禮的,季硯的,隗景行的……
直到指尖傳來輕微刺痛,南姝這才回過神來,一低頭,就對上了魚蛋充滿控訴的眼。
驀地讓南姝想起了它的主人,手一哆嗦。
差點把魚蛋丟出懷裡。
緩了幾秒,這才回過神。
原來她在發呆的過程中,已經給魚蛋來來回回梳了不下十遍毛,都快禿嚕了,魚蛋這才輕咬了下她。
南姝對著魚蛋的腦門麼了一下,魚蛋立馬就舒坦了,迷迷瞪瞪地在南姝懷裡撒嬌。
但就是這樣,南姝還是沒想明白。
她又怕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也就這樣,普普通通一個人,他們喜歡她?
喜歡啥啊?
南姝想不到,更不敢去想那個最壞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