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晨眉心擰起,神情不悅,“楊叔。”
看在楊安和爹曾是同袍,關係或許還不錯的份上,她稱一聲叔。
可沒想到,楊安這般急燥。
若是謝昭言和宋瑾叡心眼小些,他這會兒被斥責都是輕的。
楊安看見滿屋子的人,瞬間回過神,“小姐恕罪,兩位公子恕罪。”
“我一時情急,衝撞...”
“無礙。”謝昭言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他看向唐清晨,淺淺彎唇,“看來唐姑娘要處理些事情,我和瑾叡回避。”
唐清晨默了默,笑吟吟道:“謝大哥言重了。”
邊關軍營的事,或許能從謝昭言和宋瑾叡嘴裡知道些消息。
“楊叔,你說吧,想起什麼了?”
楊安定了定神,緩緩開口,“那場仗打完後,死的人很多。”
“活下來的人,雖有不少如我這般受傷後,不得不退下來的。”
“但也有很多受益的。”
謝昭言放在腿上的手微動,他沒有看錯。
這個楊安,果然曾是軍中之人。
楊安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受益最大的,便是當時的一位把總,叫朱雄誌。”
謝昭言眉頭一動,盯著楊安的眼神變了變。
站在他身後的齊文武和杜禮,還有旁邊坐著的宋瑾叡也略微驚訝地看著楊安。
“我醒來後聽說,朱雄誌為救大將軍受了重傷,好在挺了過來。”
“半年前我收到過好兄弟的一封信,說是朱雄誌好命,借著救命之恩,受大將軍提拔,已經升到了副將。”
唐清晨眉心一直擰著,“這有什麼問題?”
所有人都盯著楊安,盯得他心頭發慌。
楊安硬著頭皮說道:“賀大哥也是把總,打仗時跟朱雄誌同在大將軍身邊。”
“您如果對賀大哥的死有疑問,或許這個朱雄誌知道些什麼。”
“現在一想,賀大哥不管是才智還是功夫,都在朱雄誌之上,他死了,朱雄誌卻一路高升成了副將。”
唐清晨心緊了緊,看向謝昭言,問道:“謝大哥,你可有聽過這個朱雄誌?”
謝昭言對上唐清晨略帶焦急的眼神,輕聲道:“他口中的賀大哥,是你父親?”
當初暗衛查到的消息中,確實有提到她的父親賀子敬。
但不曾想,還有這麼一段淵源。
唐清晨點了點頭,“是。”
“我爹是入贅唐家,我們三姐弟都隨母姓。”
謝昭言頓了頓,說道:“朱雄誌已經死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恐怕問不了他。”
“死了?”唐清晨瞳孔一縮。
謝昭言嗯了一聲,“唐姑娘如果信得過我,倒是可以把事情說出來聽聽。”
唐清雨拉了拉唐清晨的衣袖,小臉上帶著驚慌,“姐姐,你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爹爹是被人害死的嗎?”
唐清晨低頭看向她,摸了摸她的腦袋,“姐姐也不知道,所以才會問楊叔。”
“放心,姐姐會弄清楚。”
說完,看向謝昭言,微微一笑道:“我自然是相信謝大哥的。”
她緩了緩,說道:“我之前從未對我爹的死產生懷疑,可前些日子我無意間知道,爹死後,有人在三更半夜翻牆進屋,給爺爺奶奶送了三千兩銀票。”
“那人自稱是我爹的好友,憐我們三姐弟幼小,送來銀票聊表心意。”
“三千兩?”宋瑾叡咦了一聲,看向謝昭言,“表哥,當時裴將軍傷重昏迷,多虧朱雄誌相救。”
“為了感謝他,小舅母準備了不少好東西讓你送去邊關。”
“其中就有三千兩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