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皇帝派人拽進宮的院使任常安,正火急火燎地跑進來。
心驚膽戰跪在地上的幾個太醫見到他,長長地鬆了口氣。
任常安這會兒也不敢看他們,更不敢幫他們說話。
進殿後便朝著皇帝跪了下去,行了一禮,“微臣參見皇上,柔嬪娘娘。”
“任愛卿,起來吧。”皇上語氣淡淡,聽不出絲毫的怒意。
但此情此景,卻讓任常安心慌不已。
他定了定神,聲音儘量平穩地開口,“謝皇上恩典。”
起身後,又看向謝昭言和唐清晨,“見過世子,見過慈安郡主。”
謝昭言和唐清晨朝他點了點頭。
任常安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五皇子,隨即對皇上說道:“皇上,請允許微臣先給五皇子診脈。”
皇上麵無表情地盯著他,聲音沒有任何起伏道:“不用了。”
“清晨丫頭已經看過,小五體內還留有一絲餘毒,她可解。”
任常安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笑著恭維道:“慈安郡主真乃神醫也。”
皇上盯著任常安,不怒自威地開口,“確實比你們太醫院那群廢物能乾不少。”
“一群學了幾十年醫術的人,竟比不過一個小姑娘,朕看你們往後有何顏麵穿這身官服。”
任常安又跪了下去,“微臣惶恐。”
皇上見狀,臉上浮起一絲怒氣,冷聲道:“跪什麼跪,傻愣著乾什麼?”
“滾過去給清晨丫頭打下手,儘快查出毒源。”
“是。”任常安連忙應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他手腳並用地站起身,彎著腰走到唐清晨麵前,略微討好道:“郡主,您儘管吩咐,千萬彆客氣。”
說完,不停地給唐清晨使眼色。
他多做點事,皇上也能少兩分怒氣。
唐清晨輕輕笑了笑,“任太醫,五皇子的情況不知你了解多少?”
任常安連忙應道:“來的路上我問過侍衛,他說五皇子中毒時體內似火燒,麵色如金,吐出的血呈黑色。”
“是以,我有兩種猜測。”
“但究竟是何種毒,還需要細細查探過五皇子的身體情況方能確定。”
說完,悄悄瞅了皇上一眼。
唐清晨見狀,唇角勾起一抹淺笑,“那就勞煩任太醫去查探一番吧。”
任常安立即拱手應下,“是。”
見皇上沒有反對,他快步走到五皇子的床邊,仔細查探五皇子的情況。
片刻後,看向一旁跪著的小喜子,問道:“小喜子,你是五皇子隨身伺候的人,五皇子毒發時你可在側?”
“在的。”小喜子抬起頭,慌忙回道。
小喜子隨著路寶全進入殿內,但當時唐清晨在查看殿中的情況,路寶全便讓小喜子安安靜靜待在一旁,沒有打擾她。
任常安比小喜子晚入殿,自是不知道這些。
他點點頭,又問:“五皇子中毒後吐的血,可有存留?”
“有有有,就在我身上。”小喜子立即應道。
任常安嗯了一聲,“拿來我看看。”
“是。”小喜子應了一句,連忙從懷中掏出五皇子吐血時,他拿來給五皇子擦嘴的帕子,遞給任常安。
任常安接過帕子湊到鼻端聞了聞,又撚起一絲毒血細細查看,果真在裡麵看到一粒很淡很小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