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虞這話一出，像得到某種召喚，下一秒，沈衍之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池虞忍不住睜圓了眼睛。
就連沈衍之也是微微一愣。
不過，很快兩人就發現，打電話來的人，並不是沈老爺子，而是薑女士。
沈衍之接通電話。
中秋之後，薑女士就出差了。
薑女士這一次出差的地方比較遠，是在大山裡。而且，還是保密任務。
大山信號不好，再加上任務的特殊性，母子倆已經好些天沒聯係了。
“媽？”沈衍之叫了一聲。
“嗯，是我。”薑女士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聽著聲音有些輕，關心問道：“我剛看到你舅舅發來的消息，你打算辭職？”
沈衍之聽出薑女士聲音裡的疲憊，不答反問：“媽，你現在在哪？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麼事？”
“沒有。”電話那頭的薑女士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我剛出差結束，熬了兩個通宵，一時有些困。沒出什麼事，放心吧。”
沈衍之薄唇微抿：“多注意身體。”
“放心，我心裡有數。”薑女士有些受不了這溫情的氣氛，催促道：“趕緊的，辭職那事兒，是怎麼回事？真的假的？說完我好睡覺。”
沈衍之應得飛快：“真的，你現在就可以睡。”
“哈哈哈，現在睡不著了。”一聽到沈衍之真的要從沈氏集團辭職，薑女士瞬間笑了起來，聲音也比剛剛清亮精神了好幾倍。
薑女士好奇問道：“之前好幾次勸你辭職，你一直沒行動。這次怎麼突然想通啦？”
沈氏集團一開始並不是現在這樣如日中天的興盛。甚至，在沈衍之最初接手的時候，沈氏集團已經是持續走低的瀕臨狀態。
這是每一個實體行業在互聯網信息時代經濟的衝刷下，都會麵臨的巨大考驗。
很多大企業熬過了最初的經濟困境，卻沒扛住網購時代的擠壓。
沈衍之接手沈氏集團後，大刀闊斧實行改革，成功為集團找到了新出路，才有如今的繁榮。
那幾年，沈衍之困難極了，股東們的不信任，沈家這邊人還暗戳戳搞事，更有外力打壓……薑女士對沈家人的不滿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當時沈老爺子雖說支持沈衍之，卻還是放任沈家其他人在公司裡挑事、吸血。
薑女士對此厭惡已久，隻是沒表現出來。
沈衍之簡單將事情說了一遍。
薑女士聽完，心裡又氣又憤。
這麼多年，薑女士心裡對沈老爺子不是沒意見，隻不過礙於對方將沈衍之養大的恩情，她一直默默憋著。
沈老爺子也不是突然變得就這麼伶不清，而是他一直都算不上多稱職，不過之前沒有暴露在沈衍之麵前而已。
“時間一到就趕緊走，不管你爺爺說什麼都走。”薑女士開口。
薑女士心裡清楚，沈老爺子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沈衍之離開。
不過，之前沈老爺子能靠沈氏集團的股份拿捏威脅沈衍之，是因為他手裡的東西對於沈衍之有用。
現在，他手裡那些東西對於沈衍之沒用後，不管是價值多麼高昂的股份，在沈衍之麵前和路邊石頭無異。
沈衍之應聲：“嗯。”
“行，那我睡覺去了。”薑女士瞬間放心，她在顛簸的車上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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