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亞蘭時,法布裡克公爵領地,索特蘭公爵領地,都是相當有名的鎮壓戰爭,從更早以前開始,這場轟轟烈烈的恐怖屠殺,硬是把馬上瀕臨亡國的舊亞蘭硬生生續了十幾二十年的命。
風起浪湧,流沙飛旋。
一名學曆極高的神職人員有些詭異,他參與過亞蘭曆的製定,對世界範圍內不同時間段的氣候都很了解。
風不該這麼大才對。
但這些並不重要,即使佐忒真實身份曝光,他們也沒有實感,畢竟佐忒所屠宰的並不是他們的親信。
佐忒頓了一會兒。
多年的牢獄之災,多年的流亡之路。
那些鎮壓運動早已變成模糊的幻影。
不過佐忒算是明白了,大概是什麼舊仇人,他那個年代的人都已經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隻是曾經他就任副長之時,服食了不少世間珍奇之物,才讓他顯得正值壯年末期。
佐忒猜想著大概是誰沒殺完的家人,百密一疏,你永遠殺不完他人全家,總有漏網之魚。
“你在說笑麼。
那種事……誰會記得?
談談你的條件吧。”
佐忒輕笑著,不能讓莎倫死亡,當黑岩城教堂的主體竣工儀式完成後,她就已經是樞機主教了,如是一來,自己的能力會遭到質疑。
馬格努斯也不記得,不過。
“我記得最清楚的是……
手裡拿著刀,總想要砍點什麼。
有的人成了廚子,有的人成了屠戶。
有的人,成了我們這樣,才有了當今世界。
這是你說的。
我的條件很簡單。”
馬格努斯望了一眼腳邊的少女,看來現在有一個附加條件了,“我們一對一,生死決鬥。無論輸贏,哪怕我贏了,也會告訴你們莎倫神官所處的位置,也請讓這個女人離開。”
他用刀指著二十馬身外的佐忒。
世上沒有什麼是用刀解決不了的,唯一要考慮的隻是刀夠不夠快。
疾風迅起,澄澈如鏡的鹽湖淺灘上,拂過細碎零星的黃沙。
佐忒看著馬格努斯右手的機械臂,那張麵孔隱隱和多年前所殺死的殿堂級冒險者重疊。
他終於回憶起來了。
在索特蘭公爵領地,他讓人剁下了一個孩童的右臂,這麼多年過去,竟沒橫死街頭,或淪為盜賊采生折割的悲劇產物,長大成人竟也是個中高手,不是裁決所這些孬貨能對付的。
他笑容並未消失,但眼中溫和退卻,隻剩一片寒光。
“我很想同意……”
佐忒頓了一會兒,“不過這樣對你來說似乎太戲劇性了,我深思熟慮後,你或許和你老爹是一類人,極其卑鄙。你爹一直說著齷蹉的謊話,像狗一樣乞憐,內心卻偷偷遵循著自己的意誌,所謂絕刀,是欺世盜名之輩,我連那惡婦也一並斬之。”
往事也湧上心頭。
若非奧格涅舉棋不定,自己早讓他行王霸之事,奪走君王之位,將舊亞蘭力量完全整合,可他不聽,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否則豈能讓一小兒奪去帝位。
“他們叫什麼名字!”
馬格努斯十指發顫,他不能再分心了,拽開身邊的少女。
周遭的重裝牧師和時之劍就要去逮捕她,卻被佐忒伸手叫停,這個女人毫無價值。
“好,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