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露因為回憶而沉默。
薑民富以為她難過這份利益她分不到,畢竟那些酒裡她出力占比遠超其他人。
結果不說活人得不到,被大家埋了以後也沒有人說去送壺酒上柱香。
薑民富趕緊說:“所以我把你的碎銀子都給你了,你要是覺得不夠……三叔再分你一兩銀子!”
有些心痛,但是為了以後合作自己獲利,他願意給出來。
薑露抬手阻止了三叔的解釋,也不需要那一兩銀子。
她的眼中閃過暗芒。
那暗芒轉瞬即逝,可接下來說出來的話卻讓薑民富覺得眼前一暗。
“那尚家人多久前離開平水縣?”
“啊?”
還沒有呢,說是過兩天等一批貨一起離開。
“那胡鬨,來得及,三叔你幫我一件事,事成之後你立刻能得到一大筆好處。”
薑民富問是什麼。
“幫我約出尚夫人或者尚老爺,而且不能驚動薑家人。”
“哦,約出尚夫人、等等等等等等!你說甚????”約出女眷?
瘋了嗎?
薑民富感覺眼前一暗,讓他約出個富太太?
他可是男子啊,這麼做不是害人害己嗎?
至於尚老爺,約出尚老爺就等於驚動薑家了吧。
這不行、這活兒不敢乾。
給自己十兩銀子也不乾!
“三叔放心。”薑露從身上扯下一塊布,咬破手指在上麵寫了兩行字。
血在布料上暈開,為了讓字成型,她寫完之前不敢讓傷口止血。
薑民富瞧見了心頭一跳。
薑露怎麼會對自己那麼狠,十指連心啊她這是何必?
墨水不能寫嗎?
“用墨水少了幾分情。”用血書才顯得內心絕望又渴望救贖。
尚夫人如果還記得那一點情分,又在這樣的悲催請求下,同意見麵的可能性會增加。
薑露苦笑一聲。“你拿給尚夫人吧,她來不來都是我跟她之間的問題了,不會繼續牽扯到你。”
她為了達成目的,竟然也學會算計上他人的情感,給自己增加成功概率。
難不成她自己的本質也是個喜歡算計的惡人。
罷了,惡人也行。
惡人說不定比厲鬼還更容易達成目標。
薑民富感覺自己大概知道薑露要做什麼,又感覺自己可能隻是猜測到邊角。
如果隻是想破壞這個生意讓薑家酒鋪失去利益,還不如往酒水裡弄點草讓它變味。
如果想讓尚家幫她,那又太托大了。
薑露沒有多和三叔解釋什麼,血書乾透交給薑民富。
薑民富有點不是很想接。
“不管事成不成,隻要沒暴露,再次見麵我送你一張最簡單的酒方。”
薑民富立刻拿了血書塞到懷裡,視死如歸。“我一定幫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