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坑害人家做一輩子的丫鬟奴才,隻是想聘為十年二十年的釀酒師傅,若是日後一直出新配方,夫人便賺了。
若是不,就當養了個工錢高點的貴人。
薑露一聽,知道對方身後的夫人是知道自己的價值了。
但她不清楚自己要是繼續開口說需要庇護,對方要她付出的代價是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便說。“身份我可自行解決,衣冠塚內並無屍身,要恢複我戶籍並非難事,隻是希望能得到一時庇護,免我受那起子騷擾追蹤。”
關寧點點頭。“夫人說過,隻要不是過分的要求,我自可決斷,如今護持你的代價頂多是將你納入麾下,給你幾個護衛便是,我們能承受,
不知這其中報酬,你可想過用什麼償?可莫要說那兩張配方可抵你一世平安。”
薑露便道無乏無憂之後尚有無病無災無涯無垢,可夠換得兩年平安。
“哦?兩年?”關寧搞不懂了,難道說兩年後,薑露就不擔心自己被娘家人騷擾了?
要知道刁民為何多出自於鄉村,那還不是沒有多少來錢的機會和能耐,若是能逮著一個女子或者男子後輩薅,便是薅出血來也不覺有錯,
甚至願意為此按捺半生,隻要你還有價值隻要你還能生產,他們便隨時等著從你身上撕下血肉來。
畢竟,隻是在生活的間隙抽空監視著你,等待你疏忽和勢弱的時機,可比勞心勞力乾活方便。
兩年?以為兩年就能安全了?再也不會被叨擾了?
“小娘子,看你年歲尚小,本掌櫃的給你個忠告,隻要你比你娘家人過得好,又沒有勢力護持,便是你逃到京城、北地,隻要代價夠,跗骨之蛆便永無斷絕的時候。”
聽起來是滲人了些,但最好的選擇是長期跟在夫人身邊,長久的安寧不好嗎?
薑露沒有生氣對方直接把自己定性為賣身奴婢換平安那一類人。
因為生氣沒有用。
她隻需要堅持就可以了。
她這一次同樣帶來了新的籌碼,冰露飲。
“或者我們還有第二個選擇,夫人與我合作兩年,為我提供住處,和一定的銀錢,銀錢可寫欠條,或者當做夫人對小女子的下注,
此乃冰露飲,是我今年酒會上用來爭奪名次的酒水之一,本次酒會過後如果我參選的酒水平平無奇,夫人可以直接放棄合作,
若屆時夫人還看得上小女子這微末手藝願意合作,此後每年我將提供給夫人兩種新酒,我隻要……一成利。”
一個是完全依附,不要利潤,隻打工,但是要保護人身安全兩年。
一個是等於下注薑露,就好像一些鄉紳會給趕考的學子吃食銀錢或者提供住宿,不就賭的那一分機緣,賭來一分香火情麼?
前者似乎更方便一些,而且也不怕薑露放出什麼浪來。
可第二個選擇,就偏偏需要薑露翻出浪來,處在合作的關係上,薑露對上交的配方的投入肯定要大於前者,那麼質量將更上一層樓。
看著薑露這麼篤定她的酒一定能出名……關寧叫了巷子口那人立刻去茶水攤子給自己找一個杯子來,立刻馬上!
守著巷子的人片刻功夫就重新回來奉上了茶杯,不知道是茶葉的味道散不儘還是怎的,這杯子還殘留一點茶香。
小廝說是用滾燙茶水洗了一遍杯子,以免臟汙。
關寧嗯了一聲,接過薑露手裡的瓶子,倒了一杯冰露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