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的晨風仿佛都停止了吹拂，空氣凝固得如同鐵塊。
所有人的大腦，都在這一刻陷入了當機狀態。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剛才還不可一世、強橫無匹的劉當。
就在張玄的一指之下，瞬間化為虛無。
那場麵，已經無法用震撼來形容。
那是神跡。
是凡人根本無法理解，隻能頂禮膜拜的神跡。
“咕咚。”
馬仙洪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喉嚨乾澀得仿佛要冒出火來。
他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豆大的冷汗，從他的額角滾滾滑落，瞬間浸濕了他的衣領。
他身體裡的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被凍結了。
輸了！
不，這已經不是輸贏的問題了！
他心中剛剛燃起的那一絲作為棋手的挑戰欲，此刻被碾得粉碎！
棋手？
自己也配？
在這樣一位揮手間便能抹去一切的存在麵前，自己所謂的理想，所謂的布局，所謂的碧遊村，算得了什麼？
不過是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建立在沙灘上的城堡罷了。
人家甚至不需要掀起海嘯，隻需要吹一口氣，就能讓它灰飛煙滅。
馬仙洪的雙腿，開始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將他徹底淹沒！
……
“唉……”
王也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心中沒有絲毫的驚訝，隻有對劉當的憐憫。
“何必呢？”
王也心中暗自搖頭。
“真是自取其辱啊。”
挑戰我師伯？這不是茅坑裡打燈籠——找死嗎？
他太清楚自己師伯的實力了，那根本就不是人的範疇，那是真正的天。
凡人，又豈能逆天？
想到這裡，王也的眼神中，充滿了對自己師伯的無限崇拜和自豪！
這，就是他的師伯！
異人界獨一無二，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
……
“嘶——”
諸葛青倒吸了一口涼氣，隻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他的心中，掀起了比馬仙洪更加恐怖的驚濤駭浪。
因為他比馬仙洪更清楚，張玄的實力，又提升了。
而且是呈幾何倍數的，匪夷所思的提升。
當初在羅天大醮上，張玄雖然也展現出了碾壓級的實力。
但至少，還能讓人看到他出手的軌跡，能感受到他炁的流動。
可現在呢？
剛才那一指，看似平平無奇，但諸葛青的武侯奇門卻在瘋狂地向他預警！
那一指之中，蘊含著他完全無法理解，甚至無法推算的法則之力。
那是對空間最極致的掌控。
“這才過去多久……他的實力，怎麼會……怎麼會強到這種地步？”
諸葛青的心中，充滿了苦澀與無力。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的能大到這種令人絕望的程度嗎？
……
張玄緩緩地收回手指，仿佛隻是碾死了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
他環視了一圈周圍那些因為極度震驚而表情扭曲的眾人，聲音淡然地開口。
“還有誰，想來試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