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誰？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王也感覺自己的道心，在這一刻被師伯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給轟得稀碎。
......
而跪在地上的馬仙洪在聽到雙全手這三個字的瞬間，整個人便如同被抽走了最後一絲靈魂的行屍走肉癱軟了下去。
雙全手……
原來……是雙全手……
難怪自己的記憶會被抹除得那麼乾淨，那麼徹底，連一絲痕跡都找不到。
原來她是用這種禁忌的力量將自己徹底地變成了一個全新的屬於她的作品。
“哈哈……哈哈哈哈……”
馬仙洪再次瘋狂地大笑了起來，那笑聲中充滿了無儘的自嘲，無儘的悲涼。
他終於什麼都明白了。
可這份真相卻比讓他死一萬次，還要更加的痛苦，更加的令人絕望。
他寧願自己永遠都不要知道這一切。
寧願永遠都當那個，活在自己理想鄉裡的天真的瘋子。
然而就在馬仙洪被這份殘酷的真相徹底擊垮，萬念俱灰，甚至連活下去的念頭都快要消失的時候。
張玄那淡漠的聲音，卻又一次響了起來。
這一次他的聲音裡沒有了冰冷的譏諷，也沒有了玩味。
隻有一種純粹的，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的，平淡。
“我之所以幫你恢複記憶，不是為了讓你在這裡尋死覓活。”
張玄看著他，仿佛能看透他所有的念頭。
“龍虎山天師府的典籍，我已經翻閱得差不多了。”
“聽聞你碧遊村，收藏了不少各門各派的孤本秘籍。”
“我過來隻是順便看看。”
“幫你恢複記憶，就算是我付給你的，看書的報酬。”
轟！
這句話就如同在平靜的油鍋裡猛地澆上了一瓢涼水。
瞬間讓整個大廳，再次徹底炸裂。
什麼？
報……報酬？
搞了半天您老人家又是恢複記憶，又是揭露驚天大陰謀，又是點破雙全手……
這所有的一切，都隻是為了看幾本書？
張楚嵐的眼珠子瞬間又瞪圓了。
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徹底燒壞了，完全無法理解眼前這位師叔的腦回路了。
王也也是一臉的懵逼。
他張了張嘴，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忽然覺得，自己之前那些擔心，那些震驚，那些恐懼，都顯得是那麼的多餘，那麼的可笑。
在師伯的眼中，什麼雙全手，什麼曜星社，什麼驚天陰MAO。
可能……可能真的還不如他書架上的一本孤本典籍，來得有吸引力。
這……這是一種何等超然物外，何等匪夷所思的境界啊。
而一旁的老孟和黑管，則是徹底傻眼了。
他們看著張玄，又看了看那個因為一句話而再次陷入呆滯的馬仙洪，心中同時湧起了一個無比荒唐的念頭。
他們覺得仙臨道人還不如直接一巴掌把馬仙洪拍死來得痛快。
現在這樣簡直就是在反複地，無情地，鞭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