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裡卓陸,中洲,淨清門上空。”
一道紅光劃破天際,直直映落在淨清外門中。此時正在殿外掃地,一位劍眉星目的少年非但沒怕,反而一躍而起,徑直迎向那束紅光。落地後淡然一笑,自言自語道:
“我丁愚又回來了!”
每次都是金光,這次怎麼不一樣了?
丁愚帶著疑慮單手一攤,那流光似有靈智,一副親昵姿態,不停地在掌中遊動。
“不管了,先吸收再說!”
說罷就將那隻手,向自己的額頭拍去。雖是烈日當空,但丁愚的冷汗隨著手越來越近,已是遍布整個額頭。那種陌生且不安的感覺從腳底板一直升到後腦。
啊!隨著紅光入體,劇痛傳遍四肢百骸。丁愚捂著自己那欲裂的頭顱,痛苦跪倒在地。
這光不對勁!
不對勁!丁愚想要喊出口,發現劇痛之下根本張不開嘴。更讓他驚恐地是,自己十年苦修的真氣正在散去。腦中熟悉的功法和記憶,也隨著真氣慢慢消散在這天地中。
不!不!不!
強烈的雙重刺激,讓丁愚地上蜷縮著,沒有這些記憶,他重生歸來有什麼意義?
更彆提那高高在上的宿敵,這一世我該怎麼辦...
&34;這死狗怎麼躺在這裡?”
“廢人一個,管他乾嘛!”
“叫兩個人扔下山去,省的他天天討好執法師尊!”
昏迷中的丁愚,隱約聽到耳邊的隻言片語,心中更是淒涼。
入夜,外門大會,各司其職的外門弟子,正在殿前彙報著數月以來功績。殿內坐著的正是外門的執法師尊和授業傳法長老。
執法師尊李中修,仔細聽著門下弟子的彙報。而身旁授業長老薑言衡表情淡漠,閉著眼,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外門弟子丁愚來遲,請師尊降罪!”
此刻的丁愚,渾身破爛,滿臉血汙地跪倒在殿外。雙眸無神,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李中修輕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下來。此時殿外十之八九的弟子早已散去,但仍有三位抱著膀子的弟子,盯著地上的丁愚,時不時發出陣陣訕笑。
殿內負責記錄的弟子俯身問道:“師尊,這丁愚的功績該怎麼算...”
始終未發話的授業長老突然站起身來,一把扯過他手中的功績簿,簡單掃了幾眼說道:
“還算勤力,但是大會遲到,功過相抵。”說罷拂袖而去。
寥寥幾個字,讓丁愚的頭一刻都未敢抬起。直到一個巴掌拍在他頭上,丁愚才反應過來。
一直看熱鬨的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圍了過來,帶頭說話的弟子滿臉譏笑,對著丁愚又是一腳。
“廢物!沒了供奉,看看你怎麼向內門的馬師兄交代?”
說完三個人勾肩搭背地離開了大殿,剩下手足無措的丁愚,靠在殿前承重的石柱上,思緒不知飄到了哪裡?
次日一早,昨日記錄功績冊的弟子,找到了仍坐在殿前的丁愚。用力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然後半蹲在他身邊說道:
“師弟!薑長老讓我告訴你...”那位弟子話說到一半便站起身來頓了頓,將臉扭了過去繼續說道:
“長老命你去雜使司效力!”
丁愚愣了半晌才回憶起,外門一共五司。分彆是傳法、丹奉、懲處、儀律、雜使。
傳法弟子一般輔佐長老向入門弟子傳功,地位最高。
丹奉主要職責采藥煉丹,關係千絲萬縷。
懲處負責犯門規的弟子晉升或下貶,通常由戰力比較高,天賦極好的弟子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