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愚瞳孔驟縮,血脈中的噬星獸氣息如岩漿般翻湧,竟與玉燈的光芒形成某種共鳴。那銀甲人麵容隱在甲胄之後,唯有一雙寒眸透出殺意:“星樞司餘孽,竟與噬星獸血脈交融,難怪能竊取天樞密令。今日,便以天樞玉燈滌淨你這汙濁之軀!”
話音落,玉燈驟然爆綻銀輝,光如鎖鏈般向丁愚絞來。丁愚咬牙催動血脈之力,周身黑氣升騰,化作噬星獸虛影咆哮迎上。兩股力量相撞,祭壇轟然震顫,古老符文自石縫迸發,竟似被激發出某種沉睡的禁製。石縫中滲出暗紅血痕,如無數血管在祭壇表麵蠕動,整座祭壇仿佛蘇醒的遠古巨獸,發出低沉的嗚咽。
“你以為,僅憑噬星獸殘脈便能抗衡天樞聖器?”銀甲人冷笑,玉燈光芒再度暴漲,裂隙中竟浮現出無數星辰虛影,每一顆星辰皆化為利刃,密密麻麻斬向丁愚。丁愚踉蹌後退,喉間腥甜湧出,卻瞥見祭壇中心不知何時浮現出一枚血色圖騰——那圖騰紋路竟與噬星獸額頭印記如出一轍!圖騰中心鑲嵌著一枚黯淡的星核,仿佛被某種力量強行封印於此。
“原來如此……這祭壇,是噬星獸一族的覺醒之地!”丁愚嘶吼,不顧傷勢強行引動圖騰之力。刹那間,他周身黑氣轉為猩紅,雙目赤芒暴漲,竟將星辰利刃儘數吞噬。吞噬的星光在他體內炸開,化為無數細小的符文流轉,丁愚的皮膚表麵浮現出噬星獸的鱗片紋路,指甲驟然伸長如利爪。銀甲人麵色驟變,玉燈光芒忽明忽暗,似被某種更古老的意誌壓製。
“不可能!噬星獸早被天樞封印萬年,你如何能喚醒其祖脈?!”銀甲人怒喝,甲胄轟然解體,露出一張布滿星紋的臉——那星紋竟與祭壇符文隱隱相連。他手中玉燈發出刺耳鳴響,周遭虛空開始坍縮,露出下方無儘黑暗的虛空深淵,仿佛要將丁愚吞噬。丁愚冷笑:“天樞府以祭壇為牢,卻不知這正是噬星獸血脈的鑰匙。你們鎮壓的,不過是它沉睡的軀殼,真正的力量……從來都在血脈之中!”
猩紅之氣席卷祭壇,丁愚身形暴漲,化作半人半獸的猙獰形態。他一手握圖騰,一手撕開虛空,將玉燈光芒反噬入裂隙。裂隙中傳來天樞府其他執事驚恐的嘶吼,顯然被噬星獸之力重創。銀甲人慘叫著被黑氣纏縛,星紋臉上浮現裂痕:“叛徒!你違背了觀星者的誓言……”
丁愚卻癲狂大笑:“誓言?星樞司效忠天樞萬年,換來的卻是滅門之災!天樞府想要的,從來不是守護星辰,而是吞噬所有異族之力,重塑天命!”他體內星核驟然亮起,與祭壇圖騰共鳴,祭壇表麵血痕瘋狂湧動,竟凝聚成一道噬星獸的虛影。虛影仰天咆哮,震得虛空裂隙不斷蔓延,遠處天際浮現出更多裂痕,每一道裂隙中皆有異族嘶吼聲傳來——有雙翼遮天的羽族,有身纏雷火的蛟族,有操控死靈的骨族……皆是被天樞府鎮壓的古老族群。
銀甲人目眥欲裂,拚儘最後力氣將玉燈擲向丁愚:“天樞令·星湮!”玉燈炸裂,化為萬千流星墜向祭壇,每一道流星皆裹挾著足以湮滅星辰的偉力。丁愚卻以噬星獸虛影硬扛流星雨,鱗片崩裂處湧出金色血液,竟將流星之力反哺圖騰。祭壇徹底崩裂,血色圖騰衝天而起,竟將整片虛空染為赤紅。赤紅天幕下,無數異族虛影自裂隙浮現,與噬星獸虛影共同仰天咆哮,聲震九霄。
“星樞司的債,該用天樞府的血來償!”丁愚的聲音混著噬星獸的低吼,響徹天地。遠處,天樞府總壇方向傳來震怒的鐘鳴,三十六道鎏金法旨破空而至,每一道法旨上皆刻著鎮壓異族的古老咒文。丁愚長嘯一聲,攜圖騰直衝法旨而去,血色與鎏金的光芒在天際交織,如一場改寫天命的曠世之戰。
此刻,風雲倒卷,蒼穹仿佛被撕裂的畫卷,星辰之光與人間殺伐之氣糾纏不休,仿佛天地也在為這場對決而嘶吼。
法旨轟然落下,咒文如鎖鏈般纏繞向丁愚周身,每一道符文都迸發出灼目的金光,似要將他的血肉與神魂一同碾碎。丁愚的肌膚被金光灼出焦黑的痕跡,但他雙目赤紅,周身圖騰驟然爆發出猩紅漩渦,噬星獸虛影咆哮著撕咬咒文鎖鏈,星辰之力從漩渦中噴湧而出,竟將鎏金符文染成斑駁的血色。漩渦中心,隱約可見無數星辰碎片旋轉,仿佛丁愚已將整片星空的怒火凝於一身。天樞府總壇內,府主玄霄真人怒目圓睜,手中青銅法鈴急顫,鈴聲如刀,激蕩得整座山巒都在震顫:“此獠竟已煉化了噬星獸圖騰,噬星獸乃上古凶魂,吞噬星辰而生,若不誅之,我天樞府千年道統豈不危矣!諸位長老,速結九霄鎮魔陣!”
三十六法旨陡然合一,化作一道擎天金柱,其上咒文凝聚成一道猙獰的太古獸首,獸首獠牙如山峰,目綻金光,朝著丁愚狠狠噬下。金柱所過之處,虛空如琉璃般崩碎,露出漆黑的混沌裂縫。丁愚咬破舌尖,精血噴濺在圖騰之上,噬星獸虛影瞬間暴漲百倍,竟以星辰為骨、以血霧為鱗,硬生生撞向金柱。其鱗片上每一滴血珠都化作流星,拖著長長的赤焰尾痕,撞向金柱的咒文,炸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天地為之色變,蒼穹裂開蛛網般的裂痕,裂痕中湧出詭異的紫雷,無數隕星如暴雨墜下,每一顆都裹挾著血色圖騰之力,將天樞府總壇的護山大陣轟出層層漣漪。護山大陣的光幕上,浮現出龜裂的紋路,仿佛千年的根基正在被這怒火焚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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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僅憑天樞府的腐朽道統,便能鎮得住星樞司的血債?”丁愚披發狂笑,周身傷口迸裂卻渾然不顧,鮮血順著衣襟淌下,在他腳下彙成蜿蜒的小溪。他雙手結印,指節間迸出刺目的血光,召出九道血河,每一道河中皆浮沉著星樞司曆代英魂的麵容。有戰甲殘破的將軍仰天長歎,有白發蒼蒼的煉藥師閉目悲歌,還有少女模樣的劍修以魂體挽劍,劍光如血淚灑落長河。他們悲憤的嘶吼聲與噬星獸的咆哮共振,竟令金柱上的太古獸首發出痛苦的哀鳴,獸首的金光開始忽明忽暗,仿佛被無數冤魂啃噬。玄霄真人麵色驟白,忽聞天際傳來清越劍鳴——三千裡外,星樞司殘部竟駕馭著殘破的星艦群,撕裂空間壁壘而至。星艦群如黑雲壓境,每一艘艦身上都鐫刻著星樞司的圖騰,破損的桅杆仍纏繞著不滅的戰意。
“天樞府,該還債了!”星樞司司主的聲音如寒冰刺破虛空,其語調中竟帶著千年積壓的恨意,仿佛每一字都浸透了亡魂的血淚。萬千星艦齊射光束,光束彙聚成一道璀璨星河,如銀河傾瀉而下,將金柱瞬間籠罩。玄霄真人仰天怒吼,祭出本命法寶“鎮世鼎”,鼎身刻滿的鎮壓咒文卻在血河衝擊下寸寸龜裂,裂痕中滲出黑煙,仿佛被詛咒之力反噬。他咬牙掐訣,欲召天地靈氣修補咒文,卻見丁愚騰空而起,噬星獸虛影已化作一柄血色巨劍,一劍劈下,竟將鎮世鼎劈出一道猙獰豁口。鼎內封印的太古凶獸嘶吼著欲掙脫,卻被丁愚的血劍再度釘回鼎中,咒文徹底崩毀。
“星樞司的血,今日要染紅天樞府的每一寸土地!”丁愚劍指玄霄,周身血河洶湧,英魂們齊聲誦念古老的戰歌,歌聲如潮,竟將天樞府的護山大陣徹底撕碎。總壇內,弟子們驚恐奔逃,千年殿宇在隕星轟擊下坍塌,道統典籍在烈焰中化為灰燼。玄霄真人雙目欲裂,忽見天際又現異變——遠方雲海翻湧,竟有另一股神秘勢力正悄然逼近,其旌旗上繡著詭異的日月圖騰……
這場改寫天命的曠世之戰,終將焚儘舊序,迎來新紀元。而丁愚與噬星獸的圖騰,已化作一道永恒的血色印記,烙在這片蒼穹之上,警示著——天道輪回,血債必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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