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宮金光如熔金般流淌,三人踏入的瞬間,腳下浮現出玄奧的星軌紋路,仿佛無數星辰在腳下流轉,每一步都踏著宇宙的脈搏。林澈手中劍鋒輕顫愈發劇烈,劍身上的符文竟自行脫離,化作萬千流光懸浮於空,每一道流光皆映出一柄虛幻劍影,錚錚劍鳴交織成一片恢弘的樂章。他身旁二人,一襲青袍的墨淵與紅衣似火的璃月,此刻皆凝神注視這異象——墨淵袖中探出一卷古帛,其上篆刻的咒文竟與空中符文遙相呼應,古帛無風自動,發出低沉的嗡鳴,似在喚醒沉睡的古老力量;璃月則祭出一枚赤玉,玉中火焰驟然噴湧,如熔岩般席卷而出,將散落的符文熔煉成一道璀璨光橋,橋身流轉著熾熱的紋路,仿佛能焚儘世間汙濁。
“天道啟幕,果然非虛……”墨淵低語間,聲音裡帶著幾分凝重與期待,三人已踏上光橋,穿梭於層層疊疊的金光之中。四周景象瞬息萬變,時而見星河倒懸,星辰如碎鑽般墜落,時而有古獸虛影咆哮而過,獸吼聲震得空間泛起漣漪,卻始終有一縷混沌之力如影隨形,蟄伏在三人周身三尺之外,化作黑霧般的屏障,似在窺伺著時機,伺機反噬。
忽地,天道宮深處傳來一聲震徹魂靈的鐘鳴,鐘聲如遠古神明的低語,穿透層層金光,直擊三人心魄。三人腳步頓滯,眼前豁然顯現一座萬丈石碑,碑身巍峨如山,刻滿斑駁裂痕,裂痕中卻滲出縷縷血色符文——正是此前肆虐星空的凶兆!混沌淨世陣的光河自碑底噴湧而出,如銀河傾瀉,竟與血色符文糾纏撕扯,形成一片扭曲的漩渦。漩渦中心,混沌與血符相互吞噬,發出雷鳴般的轟鳴,空間被撕扯得扭曲變形,仿佛末日降臨。
“混沌與血符共生……此乃天道宮千年未解的劫局。”璃月蹙眉凝視石碑,眉間凝結著冰霜般的寒意,指尖火焰已悄然凝聚成戟,戟尖跳躍著赤紅的光焰,仿佛能撕裂天地,“若不能破此局,淨世陣終將被血符吞噬,大地重陷災厄。我們必須斬斷這共生之鏈!”
林澈劍鋒驟然指向漩渦中心,劍鳴如龍吟,萬千劍影瞬間合為一柄虛幻巨劍,劍身裹挾著星辰之力,直刺裂痕源頭:“破局之道,在劍鋒所向!”話音未落,他已縱身躍入漩渦,劍芒撕裂混沌與血符的糾纏,所過之處,黑霧與血光紛紛潰散。墨淵與璃月同時出手——古帛咒文化為鎖鏈縛住血色符文,鎖鏈上篆刻的符文如活物般蠕動,將血符層層禁錮;璃月赤玉火焰則煆燒混沌之氣為劍鋒開路,火光所至,混沌之力發出淒厲的嘶鳴,如被炙烤的幽魂。三股力量在漩渦中交織,竟引動天道宮穹頂降下一道金色巨眼,眼瞳中映出無數破碎時空的畫麵:有上古神魔廝殺的戰場,有星辰崩裂的末日,亦有凡人跪拜祈求天道的身影……
“這巨眼……是天道宮的意誌?”墨淵抬眼望向穹頂,古帛在他手中發出耀眼的藍光,與巨眼的光芒遙相呼應,“它似乎在警示我們,劫局背後另有玄機!”
漩渦中,林澈的劍鋒已抵住石碑裂痕的核心,劍身被血符與混沌侵蝕得滋滋作響,他卻咬牙將靈力灌入劍中,周身迸發出耀眼的銀芒:“無論玄機何在,先破此陣!”璃月突然擲出赤玉,火焰戟與巨劍共鳴,二者合力爆發出一道毀天滅地的光柱,直貫石碑裂痕。裂痕在光柱下寸寸崩裂,血色符文如潰敗的潮水般退散,混沌淨世陣的光河驟然暴漲,將剩餘的血符儘數吞噬。然而,就在劫局將破之際,石碑深處卻傳來一聲詭笑,血色符文竟再度凝聚,化作一道猙獰虛影,直撲林澈而去!
“小心!血符有靈!”璃月疾呼,火焰戟橫掃而出,卻未能完全攔住虛影。千鈞一發之際,墨淵的古帛驟然展開,化作一道金色屏障,將虛影困在其中。屏障上咒文如鎖鏈般收緊,虛影發出淒厲的嚎叫,最終被徹底絞滅。三人喘息未定,天道宮穹頂的金色巨眼卻緩緩閉合,留下一聲悠長的歎息,仿佛在訴說未儘的因果。
混沌之力在淨世陣的衝刷下逐漸蟄伏,天道宮的金光愈發璀璨,照亮了三人染血的衣襟。林澈收劍入鞘,劍鋒上的符文重新歸位,發出錚錚輕鳴,如勝利的凱歌。璃月擦拭著額角的汗珠,望向石碑裂痕處新生的金色紋路:“劫局雖破,但血色符文的源頭仍未可知……天道宮深處,恐怕藏著更大的秘密。”
墨淵合上古帛,目光深邃如淵:“天道啟幕,不過是序章。真正的試煉,此刻方才開始。”
淵話音未落,天道宮穹頂驟然震顫,璀璨金光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邃的紫芒。三人腳下的大理石地麵陡然裂開,無數血色符文自裂痕中湧出,交織成一道猙獰的圖騰,仿佛蟄伏的巨獸終於蘇醒。璃月指尖一顫,汗珠墜落的瞬間竟凝成冰晶——這寒意並非來自外界,而是自她血脈深處翻湧而出,仿佛有什麼古老的記憶在靈魂深處蘇醒,令她不由自主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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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噬魂陣’的殘紋!”林澈劍柄嗡鳴,瞳孔中映出符文脈絡的詭異流轉,劍身錚錚作響,如戰鼓擂動,“劫局破了封印,卻將真正的凶陣引動了!”他反手握住劍柄,劍鋒上殘留的血珠竟在紫光中沸騰,化作一縷縷黑煙消散,仿佛連血液都在抗拒這陣法的侵蝕。
墨淵袖中古帛無風自動,泛黃的紙頁上浮現出與血色圖騰呼應的晦澀文字。他猛然擲出帛書,卷軸淩空展開,化作一道金色屏障攔在三人身前。屏障與血色圖騰相撞,迸出刺目紫光,竟如兩股混沌之力在虛空中撕咬吞噬。古帛上的金字不斷閃爍,每閃爍一次,墨淵的麵色便蒼白一分,顯然這屏障的維持正以自身精血為代價。
“天道啟幕,果然隻是引路之棋。”墨淵嗓音低沉,額角青筋微凸,顯然在全力操控古帛,“血色符文源頭……便在宮底深淵。璃月,你血脈特殊,可辨陣眼方位;林澈,護她周全——此行若敗,三界將墮入永夜。”他話音未落,噬魂陣的符文枝條已如毒蛇般蜿蜒襲來,其中一縷竟穿透屏障縫隙,直逼璃月咽喉!
璃月咬破指尖,將血珠按在石碑新生金紋上。血與金交融的刹那,整座天道宮發出龍吟般的轟鳴,地麵裂痕深處透出一縷幽藍微光。她瞳孔泛起銀芒,顫聲道:“在東南方……有股力量在呼喚我的血,像是同源的共鳴。”話音未落,她忽覺丹田處一股灼熱翻湧,仿佛體內封印的某種力量正在蘇醒,卻又被無形的枷鎖禁錮,令她痛得躬身蜷縮。
林澈劍鋒劃過虛空,斬斷襲來的血色符文枝條,反手將璃月護在身後:“走!”他劍上符文迸發金光,每一擊都劈碎數具由符文凝成的骸骨武士。這些骸骨眼眶燃著猩紅魂火,被斬碎後竟化作血霧重新凝聚,仿佛不死不滅。璃月咬緊銀牙,以血為引畫出破陣符,卻被骸骨武士的魂火灼傷手臂,傷口處滋滋作響,竟有黑氣滲入肌膚,腐蝕著她的血肉。
墨淵嘶吼著誦出禁咒,古帛爆發出熾烈金光,終將骸骨群暫時逼退。但噬魂陣的威壓卻愈發強盛,地麵裂痕中湧出的符文已交織成一道血色漩渦,漩渦中心隱約浮現出一張猙獰魔臉,發出令人魂魄震顫的狂笑。三人踏著碎裂的地麵疾馳,古帛屏障在身後艱難抵擋著侵蝕,墨淵掌心溢出的鮮血已染紅了袖袍,每一步都似踏在刀鋒之上,留下斑駁血痕。
深淵入口近在眼前,卻驟然湧出一群骸骨武士,眼眶魂火比先前更熾烈三分。林澈長劍如龍,劍上符文迸發金光,每一擊都劈碎數具骸骨,但更多的骸骨卻從血霧中重生。璃月強忍劇痛,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血霧在空中凝成一道血色鎖鏈,纏住數具骸骨武士的脖頸,硬生生將其拽入地麵裂痕中。但這一擊耗損極大,她喉間湧上一股腥甜,踉蹌著險些跌倒。
“陣眼……就在深淵中心!”璃月強忍劇痛指向下方,卻見深淵底部湧動著粘稠的血色漩渦,漩渦核心懸浮著一枚暗紅玉璽,其上刻著與噬魂陣同源的血色符文。玉璽周遭,無數虛影哀嚎掙紮——竟是無數被吞噬的生魂,他們的麵孔在玉璽表麵扭曲浮現,有的甚至伸出枯槁的手掌,試圖抓住任何靠近之物。
“那是‘噬天璽’。”墨淵咳出鮮血,古帛屏障已裂紋密布,“千年前,魔尊以萬魂祭煉此璽,欲破天道封印。雖被鎮壓,璽中怨魂卻與地脈相連,不斷滋生凶陣……如今封印鬆動,它正汲取三界怨氣複蘇。”他話音未落,噬天璽忽然爆發出刺耳尖嘯,聲波如刀,竟將古帛屏障割裂出一道裂痕,墨淵悶哼一聲,嘴角溢血,踉蹌後退。
林澈劍鋒指向深淵,眼中殺意凜然:“縱使焚魂滅身,也要斬斷這禍根!”璃月攥住他衣袖,卻毅然割開手腕,將血注入劍柄符文:“以我血脈為引,可短暫壓製噬天璽——但你隻有三息時間!”鮮血注入劍身的刹那,劍鳴驟起,如龍吟震天,劍鋒上的符文竟化作液態金流,蜿蜒纏繞劍身,將整柄劍鍍上一層熾烈金光。
血色劍光大盛,林澈如流星墜入深淵。噬天璽爆發出猩紅光芒,骸骨武士與血色符文狂湧而至,形成一道血色洪流。璃月以血畫陣,指尖在虛空中疾書符文,每一筆都如刀割般劇痛,但符文卻在她精血催動下凝成實體,化作金色鎖鏈纏住襲來的符文枝條。墨淵拚儘最後靈力催動古帛,古帛驟然脹大,化作一道金色穹頂,硬生生將噬天璽的威壓逼退十丈。
林澈的身影在血色洪流中若隱若現,劍鋒刺入噬天璽核心的刹那,三界仿佛靜止——玉璽表麵無數生魂虛影驟然靜止,哀嚎聲戛然而止,整個深淵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但下一刻,玉璽核心爆發出一道衝天血柱,血柱中浮現出魔尊的虛影,那虛影仰天狂笑,聲如雷鳴:“千年封印,終被螻蟻破開!吾之歸來,三界當焚!”
血柱衝天之際,天道宮穹頂驟然崩塌,無數星辰之光傾瀉而下,竟與血柱形成對峙之勢。璃月忽覺體內血脈沸騰,仿佛與星辰之光產生共鳴,她咬破嘴唇,將精血噴向蒼穹,精血在空中凝成一道星圖,星圖與天道宮殘存的金紋交融,竟化作一道金色鎖鏈,纏向魔尊虛影的脖頸。
“以星辰之力,封魔尊殘念!”墨淵嘶吼著誦出最後一道禁咒,古帛轟然炸裂,化作萬千金色符篆,符篆如雨點般砸向血柱。林澈劍鋒再進三分,刺入玉璽核心的裂隙中,劍身金光與玉璽血光激烈碰撞,迸發出毀天滅地的威壓。
深淵之下,地脈轟然斷裂,三界地動山搖。璃月與墨淵拚儘最後一絲靈力,終於將魔尊虛影逼回玉璽之中。噬天璽發出不甘的怒吼,血光漸弱,最終被林澈劍鋒徹底貫穿。玉璽碎裂的瞬間,無數生魂虛影發出解脫的嗚咽,化作點點星光消散於虛空。
三人癱倒在地,璃月手腕傷口已焦黑如炭,墨淵麵色慘白如紙,林澈長劍錚鳴不止,劍鋒上的金光卻已黯淡無光。天道宮廢墟之上,星辰之光緩緩收斂,唯餘一縷晨光穿透雲層,照亮三人染血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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