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月清華照著穴位圖對著自己身上點點點的時候，屏幕外的李蓮花正一臉蜜汁微笑地看著她。
阿清真是哪哪都可愛！哪哪都合他心意！
不知想到什麼，李蓮花去往儲物櫃，拿出筆墨紙硯。
雖然這麼說有些失禮，但之前同床時，他確實不小心感知到了一點阿清的體質。
學習揚州慢是沒問題的。
所以他決定將揚州慢寫下來，阿清的記憶那麼好，應該能很快記下來。
要是……咳，能借著學習揚州慢的機會，和阿清視頻通話一會，也是好的！
接著便注意到桌上放著的電腦，眸光動了動，伸手將電腦打開。
屏幕自動亮起，上麵正顯示著那日《蓮花樓》暫停的畫麵。
學著月清華之前操控電腦的動作，李蓮花在觸摸板上點了點。
很快明白了怎麼操作。
想到之前的紅綢舞劍、地道，李蓮花直覺這後麵肯定會有其他不妙的東西。
記住《蓮花樓》當前的集數和時間，李蓮花點擊了第一集。
他要把《蓮花樓》完整看一遍，之後要是阿清再看，他也能在恰當的時候找機會轉移她的注意力，或者趕緊解釋。
——他知道阿清對《蓮花樓》那麼熟悉，很可能已經看過。
但他看一遍，之後阿清就不會用讓他看一遍的理由，自己也跟著看一遍，反而看到什麼折梅、舞劍傷心。
去掉片頭片尾，蓮花樓差不多每集在42分鐘左右。
李蓮花直接打開五倍速——他眼神好，不怕快速播放會漏掉什麼細節。
從上午到下午整整五個多小時，除了中間給狐狸精放狗糧，以及三點打僵屍的時候，他全程都在看劇。
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到了另一個沒有遇到阿清的自己，未來會遇到些什麼東西。
十年執念終成笑話。
【“人世太匆忙，等不及地老天荒”
“來日又方長，還個神仙願望”
……
“誰不是孤身走一趟”】
劇裡的“李蓮花”，就仿佛這歌聲所唱一般。
但是他不一樣，他還有阿清！
李蓮花看向電腦旁邊，靠在水壺上的手雞。
畫麵中，月清華正一邊慢跑，一邊在腦海中回憶人體穴位圖，身邊跟著一大串滑著花盆滑輪的植物。
陽光撒在她身上，她整個人好像散發著淡淡金輝。
低迷複雜的情緒立刻被驅散，笑容不自覺浮現。
李蓮花忍不住伸出手隔空停在畫麵上方，抑製不住的愛意化作呼喚在口中纏綿：
“清清……”
過了一會，手指收回。
他要趕緊將揚州慢默寫下來！
將劇情調整回一開始的集數，卻沒想手指觸碰到觸摸板，不知道點擊到哪裡，一乾二淨的畫麵突然多出了滿屏密密麻麻的字。
看清那些寫著什麼，李蓮花愣住。
“李蓮花長命百歲！”
“李蓮花長命百歲！”
“李蓮花長命百歲！”
“李相夷天下第一，李蓮花長命百歲！”
大片白色夾雜著金色、綠色等其他顏色的字，幾乎都在說同一句話。
李蓮花不知道這些是什麼，卻已經隱隱有些意識到這些是什麼。
他試著點擊一條愛心最多的、最顯眼的。
【月下星晴：李蓮花長命百歲?】
然後是下一條。
【禾真也是言：李蓮花長命百歲！?5217】
【花花城城＆：李蓮花長命百歲！！?1752】
【快雪時晴女琊：……?】
【畫毅詩情：……?】
【……】
每一句話前麵的名字都不一樣。
屏幕下方中間，“發彈幕聊”中的“發”和“聊”讓李蓮花清楚明白。
在這裡，每一個名字都代表了一個人；
每一句話，都是另一個世界的某一個人想要對自己說的。
李蓮花不自覺捂住胸口。
似乎有什麼東西突然湧入，翻湧著熾熱的將心臟包裹，迸發出無儘滾燙的情緒。
逆流而上，衝向多年前，那個努力從海裡爬出來後、被百姓怨懟之聲包圍的李相夷身邊，將他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