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人潮洶湧,撲到警戒線前。
龍淵軍立馬大聲嗬斥。
“前方禁行!”
軍人的話,立馬將人群引爆。
“小英雄就在裡麵啊!”披頭散發的婦人撕扯著士兵的防暴盾,指甲在合金上刮出刺耳鳴響,“他才十八歲……是他救了我的孩子!”
穿白大褂的老教授被擠得金絲眼鏡歪斜,仍高舉著數據板嘶聲力竭。
“監測儀顯示深淵能量歸零了!你們這是瀆職!瀆職!”
“禁行?老子先揍死你們!”工地打扮的壯漢掄起鋼筋砸向護欄,火星四濺中,他的咆哮混著哭腔,“俺閨女是醫療隊的!她說陸凡渾身是血……你們這群王八蛋憑什麼攔!”
月光的殘影中,人群沸騰:
跛腳的退伍老兵用假肢猛踹柵欄,勳章叮叮當當灑了一地。
穿碎花裙的小女孩被擠掉鞋子,光腳踩在玻璃渣上高舉向日葵玩偶:“陸凡哥哥!我給你帶了禮物!”
記者團的攝像機被掀翻,主播趴在廢墟裡對著鏡頭哭喊:“這是文明對野蠻的勝利!全人類都該看見英雄的臉!”
“反了!全反了!”龍淵領隊的嘶吼淹沒在聲浪裡。
一名士兵突然扯掉頭盔砸在地上。
“去他媽的天職!老子參軍是為了保家衛國,不是在這裡看著小英雄孤身一人!”
他轉身撞向警戒線,武裝帶在狂奔中一節節崩開。
“攔住他們!”
領隊的舉槍朝天,正想鳴槍示威,卻突然僵在原地——
武擎的軍靴碾碎滿地霓虹殘影。
他在看到考場上空最後的影像後。
也來了。
老人肩章上凝結的血垢在月光中泛著暗紅,嘶啞的嗓音卻壓過了所有喧囂。
“全體龍淵軍——!”
人群驟然死寂。
他們本以為武擎過來,是為了將他們驅逐。
所有人都垂下了眼皮,一片落寞。
誰知武擎接下來的話,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卸甲!清障!”武擎一拳轟碎一道合金圍欄,飛濺的金屬碎片劃過他蒼老的麵龐,“用你們的血肉給英雄鋪路——”
他猛然轉身,對著凝固的人潮暴喝:“還愣著乾什麼!衝進去!把我們的火種搶回來!”
刹那的寂靜後,山呼海嘯般的呐喊撕裂雲霄:
“接陸神回家——!!!”
“陸神我們來了!!”
“陸神,我們在你身後!!”
人群沒有耽誤一分一秒。
警戒線本來就設在考場外,並沒有多遠。
不一會便到了。
人們看到——
殘破的結界漸次剝落,月光順著裂縫傾瀉而下,在焦土上織就銀紗。
人群的聲浪突然凝滯,千萬雙眼睛穿透稀薄的紫霧——
白衣少年拄劍,半跪在熔岩焦土之上。
軒轅劍身蒸騰著未散的金芒,發梢垂落的血珠將滿地星骸染成暗紅。
“哢嗒”
某位退伍老兵胸前的勳章砸落在地。
這聲響驚醒了凝固的時空。
“贏了……”
穿碎花裙的婦人突然癱坐在地,懷中的向日葵玩偶沾滿泥漿。
“陸神——!!”
尖叫聲如引信點燃炸藥,人群再次沸騰。
跛腳的老兵一瘸一拐朝結界走著;
滿臉血汙的學生翻過裝甲車頂;
戴紅領巾的孩子鑽過人群縫隙,校服刮出裂口也渾然不覺。
這時,天空傳來聲響。
直升機槳葉攪動的氣流中,大長老蒼老的手掌按在艙門邊框。
下方沸騰的人海讓他想起二十年前的閱兵式——
那時他站在卡車上,看到的也是這般灼熱的眼神。
人群看到直升機上的幾位長老,突然驚呼。
“是秦梟將軍!我在課本上見過他的刀疤!”
“政務院的白瑾長老!她居然親自來了!”
“那是......大長老!是當年帶兵守燕山裂縫的大長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