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高定西裝收束出勁瘦腰線，袖口暗繡的軒轅劍紋在鏡頭下流轉微光。
今天，他被化妝師精心打扮了一番。
一身黑色西服剪裁得體，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身形。
頭發微燙，多了幾分英氣。
他步伐穩健，手中卻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
顯然有些不適應這萬眾矚目的場麵。
陸凡站在演講台前，環視全場。
台下黑壓壓一片人頭，從政要到軍方高層。
再到殿外的無數市民。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瞄了眼台下烏泱泱的人頭，無語極了：
「這排場……老頭居然騙我說是小場麵！」
「西裝領口勒死我了！」
「前排那排將軍怎麼眼睛放光？天！！一會該不會要給我授銜吧！」
他表麵維持著營業式微笑，指尖卻偷偷摳著褲縫——
直到瞥見大長老鼓勵的眼神。
突然想起今早軒轅劍暴漲的氣運值，內心平複下來：
「為了軒轅劍，拚了！」
陸凡接過鎏金話筒的刹那，穹頂三千盞射燈突然調暗——
唯有他周身籠罩著銀河般的光瀑。
少年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話筒紋路。
忽然衝著台下眨了眨眼。
深呼了一口氣，開始演講。
“七天前我還在考場砍怪，七天後居然站在這裡。”
他舉起手機晃了晃，鎖屏壁紙赫然是熱搜榜截圖。
“熱搜前十掛著八個「陸凡」，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跨界當頂流了呢。”
大長老等人在台下輕笑幾聲。
“其實被全網點蠟燭的時候，我還以為要被提前送走。”
他忽然壓低嗓音，話筒將喉間的震顫放大成轟鳴。
“結果閻王爺說——「你小子砍了我十萬馬仔還想跑？」又把我踹回來了！”
台下聽到陸凡的話語，徹底被逗笑了。
這笑聲也讓陸凡緊張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哄笑聲中，大長老的沉香杖在地麵輕叩三下，滿堂喧囂瞬間化作肅穆。
少年忽然將話筒抵住心口，掌紋下的心跳聲通過音響震蕩全場。
當他再度開口時，清冽嗓音，撞碎沉寂。
陸凡正色道。
“七日前場景曆曆在目。”
“今日我卻要站在這裡，接受不屬於我一個人的榮光。”
陸凡垂眸凝視手中軒轅劍。
當他再度抬頭時——
眼尾泛起薄紅，喉結在聚光燈下輕輕滾動。
“站在這裡，我眼前總浮現出一些麵孔——”
“是雲夢澤畔，鐵骨鑄界碑的龍淵軍；”
“是考場結界，血肉封魔隙的監考官；”
“是百年長夜，焚魂鳴警鐘的先驅者。”
穹頂光幕應聲浮現泛黃影像。
破碎的眼鏡沾著血漬，焦黑的軍裝殘留著破損的肩章……
“他們才是真正的豐碑。”少年脊梁微微發顫，聲音卻愈發清亮，“我不過是僥幸活著的守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