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狠狠抱住自己的頭。
“是我……是我……”
“不！不是我！不是我！”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緊緊攥住陸凡的褲腿。
“不！”
“是你！”
“你明明有能力阻止這一切。”
“但是你卻袖手旁觀。”
想到這裡威廉哈哈大笑。
“哈哈哈，陸凡！他們都是因為你而死的！！”
“你還不就此自殺！！”
陸凡的軍靴踏在滿是晶屑的焦土上。
碎裂聲清脆刺耳，踩碎了北美最後的尊嚴。
他的身影投下長長的陰影，緩緩籠罩在威廉瑟縮顫抖的身軀之上。
陸凡俯身，劍鞘輕輕抬起威廉的下巴。
劍鐔上的流蘇拂過那張涕淚縱橫、早已扭曲的臉龐。
“威廉議長，你犯有五大罪。”
威廉猛地一顫，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隨即被濃濃的驚懼吞噬。
他試圖掙紮，手指無意識地在血泥中摳挖，抓出一道道猩紅的溝壑。
指甲崩裂，鮮血混著泥土滲出，顯得狼狽不堪。
“第一罪，傲慢。”
陸凡的劍鞘驟然下壓，精準戳進威廉的鎖骨凹陷處。
痛楚讓威廉喉嚨裡擠出一聲嘶啞的低吼。
他咽下一口混著血沫的唾液，喉結劇烈滾動。
像是在吞咽自己的傲氣。
“你自詡北美為世界燈塔，卻令深淵裂縫失守，讓魔潮肆虐人間。”
威廉聽到這句話。
聲音顫抖而破碎，像是從嗓子裡硬擠出來的碎片。
“不……不……”
“我們有三位大將……明明可以守住……明明可以……”
他的語氣越來越弱，眼神遊移不定。
像個瘋子般重複著毫無意義的辯解，試圖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陸凡的眼神閃過一抹嘲諷。
劍鋒輕輕掠過威廉胸前的六芒星勳章。
“第二罪，嫉妒。”他語調平緩卻字字誅心，“為鏟除異己，你派人暗中刺殺我，妄圖讓我永遠閉嘴。”
威廉的瞳孔猛地收縮，像是被戳中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猛地搖頭，殘缺的機械義肢在空中胡亂揮舞。
“胡言亂語！雲夢澤根本不是……”
話未說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失言。
慌亂地捂住嘴。
陸凡輕笑一聲，軍靴抬起，精準地踩住威廉僅剩的右手。
骨骼碎裂的脆響驟然響起，伴隨著威廉撕心裂肺的慘嚎。
劍鳴聲在血腥的空氣中回蕩。
“第三罪，謊言。”陸凡的聲音愈發冰冷，如同死神的低語，“為掩蓋真相，你編造罪名，強加於華夏，企圖顛倒黑白。”
威廉額頭青筋暴起，徒勞地為自己的辯解。
“是你們先調走林清，挑釁北美！這次災難本就該由華夏負責！”
他嘶吼著，聲音歇斯底裡。
帶著瘋癲的執拗，仿佛這樣就能洗刷自己的罪名。
陸凡搖搖頭，劍尖挑起那枚沾滿汙血的將星。
輕輕一彈，將星飛旋著落入威廉因驚懼而大張的嘴中。
金屬與牙齒碰撞的刺耳聲響起，威廉喉嚨裡發出含糊的嗚咽。
“第四罪，暴虐。”
“你倚仗大國威勢，強逼我就範。”
“自以為用武力與陰謀就能讓我低頭認罪？你的傲慢與無知，注定了今日的悲劇。”
威廉突然四肢著地，像頭失去理智的野獸般爬行。
他叼著那枚將星，嘴角淌下混著血水的唾液。
發狂地撞向一架倒塌的攝像機，口中含糊地嘶吼。
“拍啊！快拍下這個暴君的罪行！全世界都來看啊！”
他的動作狂亂而絕望，用這最後的瘋狂證明自己並非一無是處。
陸凡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死神的最終宣判。
“第五罪，背叛。”
他俯視著眼前的殘軀，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你背叛了北美人民的信任，令三萬軍隊全軍覆沒。”
“北美今日過後，將有多少家庭失去父親、丈夫、兒子？”
“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他們的死，全都因你而起！”
威廉的眼中閃過一抹瘋狂。
他猛地搖頭，嘴裡喃喃自語。
“不，不，不……我沒錯，我沒錯……”
他掙紮著站起身，踉踉蹌蹌地朝戰場奔去。
步伐歪斜，像是被絕望驅動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