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北燕天王的貼身保鏢
公元407年,北燕天王高雲慕容雲)坐在龍椅上,望著殿外重重宮闕,心中卻像揣了隻活蹦亂跳的兔子——不安生得很。這位出身高句麗、被後燕末帝慕容熙養子身份抬上王位的大兄弟,心裡那根“得位不正”的弦,繃得比琴弦還緊。環顧朝堂,看著權臣馮跋那張不動聲色的臉,高雲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咋辦?光靠疑神疑鬼可擋不住明槍暗箭啊!於是,他那雙充滿憂慮的眼睛,精準地落在了身邊兩位肌肉虯結、眼神犀利的貼身保鏢——離班和桃仁身上。
“二位愛卿!忠勇可嘉,天神下凡啊!自今日起,禁宮宿衛就交給你們了,你們就是朕的左右護法,金剛不壞之身!”高雲的聲音在殿堂裡回蕩,帶著一種“找到救命稻草”的激動。離班和桃仁撲通一聲跪地謝恩,眼中閃爍的光芒,大概混雜了“老板終於開竅了”的狂喜和“發達就在今朝”的野望。就這樣,一場由天王本人親自立項、親自監工、親自投資的“忠誠堡壘”建設工程,轟轟烈烈地啟動了。隻是,高雲萬萬沒想到,他親手埋下的不是基石,而是兩顆威力巨大的定時炸彈。
第一幕:恩寵無匹——天王親手“氪金”養出的“vip猛虎”
高雲對離班、桃仁這兩位“首席安保官”的寵信程度,擱在現代,那絕對是“霸道總裁愛上我”的男頻爽文劇本,隻不過對象換成了兩個彪形大漢。他們的待遇規格,足以讓現代打工人集體患上“紅眼病”,分分鐘想穿越回去應聘。
工資待遇:工資條?那太o了!老板高雲直接開啟“國庫無限暢刷”模式。賞賜“動輒巨萬”,黃金、綢緞、珍玩,跟不要錢似的也確實不用他們自己掏錢)往他們懷裡塞。國庫仿佛成了他們的專屬at機,取款額度全憑老板心情——而老板的心情,就看他倆的肌肉有多閃亮了。
生活規格:“衣食起居皆與己同”,這可不是說說而已。高雲今天吃禦廚秘製烤全羊,離班、桃仁的餐盤裡必定也有一隻烤得滋滋冒油的小肥羊;天王明天換上江南進貢的頂級雲錦龍袍,他倆身上也必定是同一批料子裁出來的“安保總監”限量版製服。這哪裡是侍衛?簡直是高雲的“人形手辦”加“異姓雙胞胎兄弟”!
行動特權:宮門禁令?對他們來說就是空氣。什麼“後宮重地,閒人免進”,在他們這兒統統失效。離班、桃仁在宮裡溜達,侍衛們不僅不敢攔,還得九十度鞠躬,高呼“大人好”,那場麵,活脫脫“副天王”微服私訪記。
高老板這套操作,堪稱“用魔法打敗魔法”的古代實戰版。他把權臣馮跋視為心腹大患,就想出了一個“天才”點子:用離班、桃仁和他們掌控的禁衛軍,打造一支絕對忠誠於自己的“私人武裝”。這邏輯,就好比現代公司老板不信任高管團隊,靈機一動,把保安隊長直接提拔成公司副總兼安全總監,指望著保安隊能拿著警棍去製衡西裝革履的ceo和cfo。
想法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離班、桃仁這兩位,原本就是行伍出身的大老粗,驟然被火箭式提拔到權力核心,天天泡在金山銀山和無上尊榮的蜜罐裡。這感覺,就像給剛學會騎自行車的人塞了一輛法拉利,還配了無限速賽道。他們的欲望,如同被瘋狂打氣的皮球,膨脹的速度遠超他們那點可憐的政治智慧所能掌控的範圍。當“保安隊長”手裡不僅攥著所有大門的鑰匙,還掌握了老板的私人保險櫃密碼,甚至控製了整個公司的安防係統時,這場悲劇的劇本就已經寫得明明白白了。後來的史學家們一邊搖頭一邊寫:“高雲)寵信離班、桃仁,使典禁衛,賞賜無算,而二人貪暴,誌在無厭。”《資治通鑒·卷一一五》)看吧,高老板用真金白銀和毫無保留的信任喂養的,終究是兩頭胃口越來越大、永遠不知道“飽”字怎麼寫的“白眼虎”。
第二幕:血色東堂——一場“五星好評”都救不了的荒誕刺殺
時間快進到公元409年,深秋的十月十三日。北燕都城龍城今遼寧朝陽),秋風蕭瑟,落葉打著旋兒飄落,空氣中彌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肅殺。高雲像往常一樣,在他辦公的東堂裡處理政務。這時,離班和桃仁聲稱有“重要工作彙報”,神色如常地走了進來。沒人注意到,他們寬大的袖袍裡,藏著冰冷的利刃。一場史上最“短視”的弑君行動,即將上演。
讓我們腦補一下當時的場景:高老板可能剛批完一份奏折,有點口渴,正端起禦案上的青玉茶盞,準備美滋滋地嘬一口香茗,順便聽聽這兩位“心腹愛將”又發現了什麼“安全隱患”。離班與桃仁躬身靠近,動作流暢自然,就像過去千百次彙報一樣。就在高雲端起茶杯,嘴角可能還帶著一絲對“得力乾將”的滿意微笑時——電光火石之間,離班動了!他猛地從袖中抽出利劍,寒光一閃,直刺高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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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板嚇得魂飛魄散,手裡的茶杯估計都飛了!生死關頭,他展現了驚人的求生本能——或者說,是手邊有什麼就用什麼的倉促本能——他抄起身邊那張沉重的紫檀木茶幾,當成盾牌就擋了上去!“哐當”一聲脆響,利劍刺在幾麵上。堂堂一國之君,在自家辦公室裡,被自己最信任的保鏢刺殺,第一反應居然是拿辦公家具擋刀!這畫麵,驚悚中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荒誕感。
離班這“主攻手”一擊未能致命,旁邊的“助攻王”桃仁反應賊快,立刻默契補位,從側麵又是一劍刺來!雙劍合璧,配合完美,堪稱刺客界的“黃金搭檔”。高雲這位寄希望於“保鏢”保護的天王,最終倒在了自己親手提拔、重金豢養的“安保主管”劍下,鮮血染紅了東堂華麗的地毯。史書冷冰冰地記載著這血腥一幕:“班、仁懷劍執紙而入,稱有所啟。抽劍擊雲,雲以幾距之,仁從旁擊雲,弑之。”《晉書·慕容雲載記》)可憐的太子高彭城和王後李氏,估計還沒從變故中反應過來,也瞬間成了這場倉促叛亂的“買一送二”犧牲品。
那麼,動機呢?這哥倆為啥要乾掉自己的“金主爸爸”兼“伯樂”?史書對此相當吝嗇,語焉不詳,給後人留了個大大的問號。後世的曆史偵探們,根據有限的線索,推測了幾個“作案動機”。
貪欲爆棚:這是最主流看法。雖然老板給的已經是“動輒巨萬”的頂薪+分紅,但人心不足蛇吞象啊!看著宮廷內府裡堆積如山的奇珍異寶,這倆哥們的眼睛早就綠了。他們可能天真地以為,隻要乾掉老板,整個國庫就是他們的“零元購”大賣場,想拿啥拿啥。
恐懼反噬:長期跟著高雲這個疑心病晚期患者,他們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加上老板天天在他們耳邊念叨要提防馮跋,他們也怕啊!萬一哪天老板覺得他們知道太多,或者馮跋要清算他們,豈不是死路一條?與其坐等被炒魷魚或者腦袋),不如先下手為強,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幕後黑手疑雲:這個就刺激了!因為事後馮跋的表現實在太過“完美”,堪稱“教科書級”的危機公關和權力接盤。他反應之快、平叛之利落、上位之順利,讓人不得不懷疑:這老馮是不是早就知道,甚至暗中點了頭,或者乾脆就是幕後導演?《資治通鑒》也留下了耐人尋味的一句:“或雲馮跋使班、仁弑雲”。可惜啊,證據就像深秋早晨的濃霧,看著有,伸手一抓,啥也沒撈著。馮跋本人更是三緘其口,打死不說。
第三幕:神速“售後”與“黃雀在後”——馮跋的“平叛”閃電戰與完美摘桃
成功弑君的離班和桃仁,此刻的表現,如果放在“造反者能力考評表”上,絕對是災難級的“差評”!他們既沒有第一時間派兵封鎖宮門、控製要道,也沒想著去收編或威懾其他手握兵權的將領,更彆提發布個“清君側”之類的檄文穩定人心了。他們做出了一個讓後世史學家都差點驚掉下巴的決定——衝進國庫和珍寶庫,開始瘋狂搶掠!
兩個剛剛弑君成功的“逆賊”,懷裡塞滿了金錠,脖子上掛滿了珍珠項鏈,手上還忙著去抓玉璧和寶石,活脫脫一副“土匪進城,先搶為敬”的模樣。他們的政治頭腦,在閃閃發光的真金白銀麵前,瞬間清零,直接宕機。所謂“奪取政權”的宏偉藍圖,被他們簡化成了“打劫老板金庫”的街頭混混行為。這覺悟,這格局,簡直是把“烏合之眾”四個字刻在了腦門上。
就在離班和桃仁沉浸在“一夜暴富”的狂喜中,快樂地當起“宮廷零元購”的vip顧客時,真正的“老狐狸”馮跋,早就支棱著耳朵在宮外等著呢。這位高雲生前最忌憚的權臣,情報工作做得那是相當到位。東堂的血腥味剛飄出來,馮跋的“平叛應急預案”就立刻啟動了——一場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的“閃電戰”直撲皇宮。
馮跋手下的金牌打手張泰、李桑,如同精準的獵豹,率兵衝入宮中。張泰在庭院裡正撞見還在忙著往口袋裡塞寶貝的桃仁。這位前一秒還是“五星殺手”的仁兄,下一秒就成了張泰的刀下亡魂,連句遺言都沒來得及交代。李桑則像開了疾跑一樣,一路狂追抱著財寶、想從西門開溜的離班。跑到西門附近,李桑大喝一聲,手起刀落。離班同誌辛苦搶來的財寶散落一地,腦袋也搬了家。兩位“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的弑君者,其首級被麻利地割下,高高懸掛在顯眼處示眾。從案發到“結案”,馮跋團隊的速度快得驚人,估計離班、桃仁搶來的寶貝還沒捂熱乎呢。
而馮跋本人呢?他邁著沉穩的步伐,以“誅逆勤王、匡扶社稷”的絕對正義姿態,閃亮登場!乾淨利落地清洗了“叛黨”殘餘勢力主要是離班、桃仁的倒黴同夥)。在一片“天王聖明”、“非馮公不可”的“熱烈擁戴”聲中這呼聲裡有多少是發自肺腑,有多少是迫於形勢瑟瑟發抖,咱就不好說了),馮跋同誌“勉為其難”、“順應天命”地坐上了北燕天王的寶座。北燕的江山,就此從慕容高)氏的口袋,穩穩當當地落入了馮氏家族的手中。離班和桃仁用生命和愚蠢點燃的導火索,“轟隆”一聲巨響,炸出來的絢麗煙花,最後穩穩地落在了馮跋的頭頂,照亮了他的登基之路。這波操作,馮老板贏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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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曆史的注腳——炮灰、小醜與亂世的殘酷邏輯
在煌煌史冊之中,離班與桃仁的大名,被牢牢地釘在了“亂臣賊子”、“弑主逆賊”的恥辱柱上,供後人唾罵。《晉書》、《資治通鑒》這些權威史書,毫不客氣地將他們當作“寵信小人必遭反噬”的經典反麵教材,反複播放。他們的故事,就像一柄鋒利的手術刀,無情地剖開了十六國時期一個致命的膿瘡:當君王因為過度猜忌,將自身安危和國家命脈過度寄托於個彆近侍,賦予他們不受製約的權力和潑天的富貴時,就等同於在自家龍床底下埋了個炸藥包。離班、桃仁,就是高雲親手埋下並親自點燃的炸藥。
然而,曆史的劇本往往比表麵看起來更複雜,充滿了灰色的地帶和無聲的博弈。馮跋在整個事件中展現出的“神級操作”——消息獲取之精準宮變剛發生就知道了)、反應速度之迅猛立刻帶兵進宮)、善後處理之乾淨利落火速斬殺二凶,清洗餘黨)、政治收益之豐厚直接登基)——完美得簡直不像話。他是否早就察覺了離班、桃仁的異心?甚至像《資治通鑒》那曖昧的暗示一樣,在背後輕輕推了一把?為什麼他在誅殺離班、桃仁後,就立刻宣布“首惡已誅,餘者不問”,不再深挖所謂的“幕後黑手”了呢?這些疑點,如同幽靈般在曆史的迷霧中徘徊,給這段本就血腥的故事增添了幾分陰謀論的色彩。不少後世史家認為,離班、桃仁更像是馮跋精心布局中的兩枚“棄子”。馮老板可能早就看穿了高雲的恐懼和離班他們的貪婪,巧妙地利用了他們的愚蠢和野心,借刀殺人,除掉了高雲這個障礙。然後,再以雷霆萬鈞的“正義”之名,將這倆知道或可能知道)太多的“工具人”物理清除,自己則踏著他們的屍體和鮮血,乾乾淨淨、漂漂亮亮地登上王位。馮跋對此事的全程沉默,以及不再追查的態度,本身就是一種耐人尋味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第五幕:曆史啟示錄
第一課:關於權力本質的思考
高雲以為用物質和感情就能籠絡人心,卻不知權力需要的是製度約束和平衡藝術。他把保鏢當成兄弟,最終卻被“兄弟”反噬。這提醒所有管理者:感情和製度必須雙軌並行,缺一不可。在現代企業管理中,我們同樣可以看到類似的錯誤:有些老板以為高薪就能買來忠誠,結果培養出一群欲壑難填的白眼狼。
第二課:關於人性弱點的警示
離班和桃仁的悲劇源於貪婪與短視。他們隻看到眼前的利益得失,卻看不見政治棋局的全貌。這種“隻見樹木不見森林”的思維方式,在今天的社會中依然常見——從職場到商場,多少人都栽在同一個坑裡。得寸進尺、貪得無厭,最後往往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第三課:關於曆史偶然與必然的辯證
表麵上看,北燕的政權更迭源於兩個小人的一時衝動。但實際上,高雲政權本就根基不穩,馮跋的取而代之隻是時間問題。離班和桃仁不過是在錯誤的時間、用錯誤的方式,加速了曆史進程而已。這讓我們思考:到底是英雄造時勢,還是時勢造英雄?也許更多的時候,曆史自有其發展規律,個人不過是這個規律的表現工具。
第四課:關於忠誠與背叛的永恒命題
離班和桃仁作為貼身侍衛,本應以生命護衛主君安全,卻最終成為了弑君的凶手。這種極端的背叛行為,雖然是個例,但卻反映了權力核心圈的永恒危機——離權力越近的人,往往也是最危險的人。這提醒每一個身處高位者:信任必須與製約並存,授權必須與監督同在。
尾聲:以生命為代價,為他人作嫁衣裳
離班與桃仁這哥倆的一生,就像在十六國那個巨大的、血腥的泥潭裡,猛然躥起的兩朵惡之花。它們開得突然,開得妖豔,帶著濃烈的欲望和愚蠢的芬芳,卻在綻放的瞬間就被無情地碾碎,零落成泥。他們從最底層的護衛起步,被老板的恐懼和超規格的恩寵硬生生捧上了雲端。然而,驟然獲得的巨大權力和財富,像烈酒一樣燒壞了他們本就不夠用的腦子。在失控的貪婪和短視的驅動下,他們以為手中的利劍能斬斷命運的枷鎖,為自己劈開一條通往權力巔峰的金光大道。他們幻想著乾掉老板,自己就能當老板,或者至少能抱著金庫逍遙快活。
可惜啊,現實給了他們一記響亮的耳光。他們的全部“努力”和“冒險”,不過是充當了更高明棋手馮跋)布局中的一枚用過即棄的棋子,一場宏大權力遊戲裡負責點燃導火索、然後立刻被炸得粉身碎骨的炮灰。他們轟轟烈烈的弑君“壯舉”,唯一穩固且持久的成果,就是替真正的棋手馮跋掃清了登頂的最後障礙。他們用生命和愚蠢,上演了一出荒誕的鬨劇,幻想書寫自己的開國傳奇,最終隻在厚重的史冊角落裡,留下了幾行充滿諷刺意味的記錄——以生命為代價,為他人作嫁衣裳。
當離班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高高懸掛在龍城城門之上,空洞的眼睛“俯視”著馮跋躊躇滿誌、黃袍加身,走向那至高無上的王座時,不知他最後殘存的意識裡,是否閃過一絲悔悟,映照出自己那充滿荒誕、貪婪與徹底徒勞的一生?離班與桃仁的故事,是那個禮崩樂壞、道德淪喪的亂世中,無數野心膨脹與愚蠢背叛的縮影。它用最血腥也最滑稽的方式,印證了權力場上那條亙古不變的殘酷邏輯:缺乏智慧支撐的野心,如同沒有舵的船駛向風暴,終將撞得粉身碎骨,成為他人登頂路上,一塊沾著血的墊腳石。他們不是傳奇的開創者,隻是曆史車輪碾過時,那兩聲輕微卻刺耳的“哢嚓”脆響。
仙鄉樵主讀史至此,有詩歎曰:
玉饌金階飼虎狼,星沉宮井血凝霜。
梟顱鬨市千夫仰,黃雀悠然棲暮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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