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桑石城中間是一座黑石山,這裡種滿了桑樹,也是火桑大巫所居住的地方,人工開鑿的山洞外,披著灰白袍的火桑大巫盤坐在古樹之下,一雙純淨的星眸正細細端詳手中的流螢瓷杯。
“大巫。”
白袍之下傳來一道空靈悅耳的女聲,“急什麼。”
“大巫,器主這讓人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炎帝有些焦躁,老大巫就在上個冬季仙逝,位置傳給了他的女兒,眼前這位大巫僅有十七歲,若不是想不通,他是真不想來詢問這位剛上位的稚嫩大巫。
“他的意思還不簡單麼?就是提前告訴你,我要揍你了,請你做好準備。”大巫輕聲一句,伸出指頭在瓷器上彈了一下,發出清脆聲響。
炎帝愣在原地,半天才反應過來,“僅此而已?”器主那人看著溫和,會這麼狂?
“嗯。”火桑大巫十分篤定。
炎帝輕歎一聲,緊握拳頭,如果真是大巫認為的那樣,那器主給足了麵子,“器主這樣的人不該存在,器國的成長速度超過了所有人的認知。”
以前,他想著,隻要有足夠的時間,他就不怕陳默,不怕器國利器,可如今有了青銅器,依舊沒有勇氣跟器國全麵開戰,尤其是和平島一戰,那驚天的爆炸至今會出現在他睡夢之中。
“他的人是海族,那火桑為什麼不可以有海族盟友。”火桑大巫放下了瓷杯。
炎帝眉頭緊皺,“大巫,海族跟我們不死不休,各族對他們的仇恨很深,不可能。”
“那麼大的雲夢海,又不是隻有一個王庭,跟我大巫傳承的記錄,海族的王庭對罪血血脈很渴望。”
炎帝還是搖頭:“不,這是月江流域的事,我不想引來其他人,這樣的勝利,我寧願不要。”
“既然炎帝心意已定,何必再來問我,如果你真想要一段安穩的時光,那便退一步吧。”
炎帝猛然站起身,神情堅定,“我不想再退了,這一次便跟器國在十萬大山分個勝負。”
年輕的大巫沒有勸解,隻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發呆,片刻之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為什麼不勸他。”
“月江必然統一,器國已經成勢,無人可當。”大巫輕描淡寫道,“那器主人不錯,即使戰敗了,對火桑國來說也不是壞事,不是麼?”
墟滄桑的臉頰上浮現一絲釋然之色,“這世界既有了炎帝,為什麼還要出一個器主。”
“墟爺爺應該比我看得清。”
“是孩子,以後火桑就交給你們了,我已經感覺到了先祖的召喚,時日無多了。”
年輕的大巫淡若止水的眼眸總算有了波動,她臉上閃過傷感色,“您也要走了麼?”
“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不必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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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站在總務閣的二樓陽台,手中捏著來自火桑的信,一切都在預料之中,炎帝不會低頭了,那便打,他所做的一切,都仁至義儘了,想必對方也明白。
“陛下,血羽神要見您。”小飛花進來幫白澤傳消息。
陳默點頭,“知道了,我等會過去。”
塗山青青快步走進來,彆看她一頭粉色高馬尾,還是一條毛茸茸粉色大尾巴,在器國人送外——冷麵魔女,頭發越粉,罵人越狠。
“陛下,桃夭書院的經費必須要削減。”
陳默聽說了一些事,桃夭書院的各類活動太多了,水淼這個院長很隨意,“這些是小事,你決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