贛南小炒菜。現炒,以辣為主,味道比較重。和街邊上機械炒出來的快餐相比,人工炒菜的價格肯定比較貴,但是味道也好得多。機械炒出來的菜千篇一律,吃不壞肚子,但是要說好吃,那是不現實的,這個行業,至少目前機械無法取代人類。
“夜梟先生的口味如何?”王薇薇拿著菜單,圖片上的一道道美食光是看著就讓人充滿食欲。
“酸、甜、苦、辣、鹹,我都可以。”李居胥張口就來。
“夜梟先生一直是如此平易近人嗎?”王薇薇笑了起來,眼睛如月牙,迷人可愛。
“讀書人說話就是好聽,我的朋友都管我叫餓死鬼投胎。”李居胥哈哈笑起來。
“夜梟先生的朋友一定很多。”王薇薇點完菜又叫了兩瓶飲料。
“不,不,不,比不上你們,做銷售的朋友是最多的。”李居胥搖頭。
“我理解的朋友和夜梟先生理解的朋友可能有些差彆。”王薇薇熟練地拆開包裝袋,碗、筷、碟子、勺子、杯子,一一擺放好,不需要李居胥動手。
“怎麼講?”李居胥看著她,王薇薇站起來倒飲料的時候,一縷秀發垂下來,遮住半隻眼睛,竟然有種欲遮琵琶半遮麵的朦朧感。白皙的皮膚和烏黑的秀發形成鮮明的對比,大眼睛亮晶晶。
“我的聊天軟件內基本上都是客戶,認識,但是不熟悉,很難成為真正的朋友,因為我是帶著功利性的,客戶也知道我的目的,真正交心的朋友少之又少,夜梟先生不一樣,應該是那種打架可以把後背交給朋友擋棍子的。”王薇薇道。
“誰能沒有功利性呢?不是隻有金錢才叫功利性的,感情也算吧。”李居胥啞然失笑,擋棍子?擋子彈還差不多。
“感情是偉大的。”王薇薇道。
“薇薇小姐對七環的臍橙區熟悉嗎?”李居胥突然詢問。
“還可以,每個月都會去兩三次。”王薇薇回答。
“在臍橙區的邊上,幫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房源,三房四房都行,沒有電梯的話,最好是一樓,有電梯就無所謂,買四套,最好挨著,房子貴一點無所謂,不需要為我省錢,但是物業費等其他亂七八糟的費用最好少點。”李居胥道。
“紅瓜子小區可以嗎?”王薇薇的睫毛微微上揚,壓抑著內心的激動,緊緊盯著李居胥。
“可以!”李居胥點頭。
“夜梟先生有時間的話,下午就能去看房。我還真有合適的房源,有一位業主的女兒嫁了一個好人家,一家人準備搬到五環去,準備把七環的房子處理了,這家人的條件在七環還是不錯的,足足有五套房子。”王薇薇介紹道。
“行,吃了飯就去看。”李居胥爽快地答應了。
炒菜和機器快餐最大的區彆就是炒菜是一道菜一道菜上,機器快餐是一起上菜,李居胥難得吃上家鄉的味道,一臉滿足。
警報聲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五輛執法所的執法車快速從窗外駛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路上的車輛嚇得紛紛閃避。
“不是說六環的治安很好嗎?”李居胥納悶,一般來說,發生什麼矛盾糾紛的,一輛執法車就夠了,五輛執法車一起,分明是發生了大事。
“平時還是挺不錯的,半夜出門也不用擔心,可能是意外。”王薇薇也不清楚,她不是體製內的人,消息比李居胥靈通不了多少。
因為下午還要去看房子,兩人吃完飯沒有休息,直接朝著醫院的方向走去。王薇薇的車停在了醫院,在六環,汽車是不能隨便停靠的,必須停在專門劃分的停車場,王薇薇對比了一下收費的價格,醫院的停車場是最便宜的。
她經常在醫院門口拉客戶,多少和停車有些關係。
李居胥說了他請客,但是飯錢卻是王薇薇支付的,她趁著加飯的時間就把錢給付了,不給李居胥機會。
下午兩點多,太陽當空照。母星球有一套調節氣溫的係統,但是在太陽底下還是很熱的,特彆是剛吃完飯,王薇薇讓李居胥稍等一下,她跑去不遠處的便利店買兩瓶水。李居胥站著無聊,剝開一顆棒棒糖塞進嘴裡,正打算尋找垃圾桶把包裝紙丟了,冷不丁邊上冒出來一位穿著執勤服的女執法人員。
“先生,這裡禁止吸煙!請你立刻熄滅。”
“我沒吸煙!”李居胥立刻否認,就要把棒棒糖從口中拿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請出示你的身份證等有效證件。”女執法人員眼神銳利,語氣不容置疑。
李居胥無奈,拿出手機,點開了電子身份證,他的實體身份證早就在萬獸星球弄丟了,還沒有來得及補辦。
“在公共場所吸煙,違反《公共場所管理條例》第六章第二十三條,和《禁煙條例》第十八條,處罰金2000銅板。”女執法人員掏出儀器就準備開單子。
“我都沒點,怎麼算吸煙,這種處罰合理嗎?”李居胥不樂意了,錢不錢的不說,他不喜歡這種被冤枉的感覺。
“你不是準備吸煙嗎?說明你已經有這個想法了,隻是因為我來得及時你還沒有實施這個行為,如果我來晚一點,你已經點煙了,這叫未遂,不是不想。”女執法人員道。
“尊敬的執法人員,想和實施不是一個概念吧?”李居胥皺起了眉頭。
“殺人和殺人未遂都是犯罪,有問題嗎?”女執法人員的語氣嚴厲。
“當然有問題,作為執法人員,偷換概念,怎麼可能讓人信服?按照你的邏輯,我看見銀行裡麵的錢心裡想著這些錢是我的,這些錢就真的變成我的了嗎?看見街上一個美女,我想她成為我的妻子,她就真的成為我的妻子了嗎?你不覺得很可笑嗎?”李居胥質問。
“可能是我解釋得不夠清楚,在公共場所,隻要把煙叼在嘴裡,就算是抽煙,就要受到處罰。”女執法人員道。
李居胥不知道所謂的《公共場所管理條例》和《禁煙條款》裡麵是否有這樣的規定,他也懶得爭辯了,在女執法人員開出單子後,從嘴裡把棒棒糖拿了出來。
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做棒棒糖的商家,把棒棒糖的把子設計成了香煙的樣子。剛把單子撕下來的女執法人員看著奶油味的棒棒糖僵硬住了,她胸口的執法記錄儀正好對著棒棒糖,還是彩色花紋的,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同時傳入李居胥和女執法人員的耳中,滿臉凶悍的寸頭男子從路口衝出來,他左右看了一眼,沒有思考的時間,果斷朝著李居胥和女執法人員的這個方向衝過來,呼吸如牛,手裡的匕首還在滴血,散發著可怕的光芒。
李居胥和女執法人員站著的位置恰好是一個轉角處,寸頭男子看不見兩人,否則他肯定不會朝著這個放心跑過來的,寸頭男子衝出來的街道,還有三個快速追趕的腳步聲,隱約還聽見子彈上膛的聲音。
“彆去——”李居胥的聲音出口的時候,女執法人員已經獵豹一般衝了出去,快捷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