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未說完,便見獨孤信雙掌合攏,雷池猛然收縮,萬千道雷霆如銀蛇般鑽入玉璽內部。
霎時間,整座洞府劇烈震顫,案幾上的令牌紛紛飛起,表麵北鬥紋路與雷霆之力交相輝映,竟在虛空中投映出星雷交織的異象。
"淬煉分三重:一煉形,二煉魂,三煉因果。"
獨孤信沉聲解釋,指尖連連變幻法訣,
"第一重雷火鍛體,要燒掉神物身上所有天外氣息;第二重雷耀洗魂,需用雷霆大道的法則碎片重塑器靈;第三重..."
他忽然咬破指尖,精血化作符篆打入雷池,
"以自身因果為引,讓神物徹底融入天元世界的法則脈絡,但又超然物外!。"
隨著精血融入,雷池中的雷霆驟然轉變成暗紅色,如沸騰的鐵水般翻湧。
玉璽在雷池中沉浮,表麵星核碎芒被一點點煆燒殆儘,取而代之的是細密的雷霆紋路,乍一看竟與天元世界本土神器無異。
那些懸浮在空中的令牌也紛紛發出嗡鳴,表麵浮現出與玉璽同源的雷紋,宛如被賦予了生命般輕輕震顫。
"看這動靜,怕是連靈樹福地的守護大陣都要被驚動了。"
伽羅抬手布下隔音禁製,卻見遠處木老丈的洞府方向亮起一道綠光——那是彼岸花田的護花靈陣在自主預警。
她搖搖頭,"不過有夫君的雷霆大道加持,外人縱是察覺異動,也隻會以為是某位長老在衝擊境界罷了。"
獨孤信此時已滿頭冷汗,卻仍緊盯著雷池中的玉璽。當第三重淬煉進入尾聲時,他忽然低喝一聲,掌心雷霆化作鎖鏈狀,將玉璽牢牢捆縛:
"最關鍵的一步,是讓神物"自穢"於天道。就像把明珠混進沙礫,把鳳凰扮作山雞..."
話音未落,雷池轟然炸開,萬千道雷霆如蛛網般籠罩整座洞府,卻在觸碰到四壁禁製的瞬間化作點點金光,消散於無形。
待煙塵散去,玉璽靜靜懸浮在陣盤中央,周身氣息溫潤如良玉,再無半分天外神物的鋒芒。
獨孤信伸手接住它,指腹擦過印麵,隻覺入手溫度與尋常玉石無異,唯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雷霆之力暗藏其中,如冬眠的蟄龍。
旁邊的令牌亦紛紛落下,表麵雷紋隱入材質深處,乍看之下不過是精鐵鑄造的尋常信物。
"成了。"
獨孤信長舒一口氣,隨手將玉璽收入儲物戒,
"如今這神物已與天元世界的法則氣息融為一體,莫說天道感知,便是大羅金仙當麵,也難看出端倪。"
他望向窗外,隻見方才翻湧的鉛雲不知何時已消散殆儘,靈樹福地的靈鳥正結伴掠過碧空,仿佛方才的雷霆異象隻是錯覺。
伽羅拿起一枚令牌細細端詳,指尖拂過表麵隱現的星雷紋路:
"悶聲發大財麼...倒真像你的作風。隻是待來日神物顯威,這天下怕是想不注意到都難。"
她忽然輕笑,將令牌收入袖中,"不過也好,就讓那些還在天道桎梏裡打轉轉的人,好好瞧瞧什麼叫真正的順勢而為吧。"
獨孤信望向遠處層巒疊嶂的靈樹山脈,嘴角揚起一抹淡笑。
雷霆大道的法則碎片還在指尖縈繞,他知道,這場瞞天過海的大戲,才剛剛拉開序幕——而他要做的,便是在天道的眼皮底下,悄然織就一張屬於獨孤皇朝的氣運大網。
風過林動,一枚令牌碎片從案頭滑落,滾入泥土中再無蹤跡。正如這枚被刻意"遺失"的棋子,整個皇朝的氣運布局,早已在雷霆淬煉的電光火石間,埋下了最深的伏筆。
他隨手將所有令牌收入袖中,目光掃過案上剩餘的“星辰之心”碎片,"待皇朝子民儘持此牌,便是天道也得重新稱量稱量,這方天地的氣運該如何流轉了。"
伽羅望著他眼中灼灼戰意,忽然輕笑出聲:"看來,咱們這是要在天道棋盤上,落下一枚敢破全局的詭子了。"
風停雲散,靈樹福地重歸靜謐,唯有案頭那一百零八枚令牌,仍在隱隱震顫,似在呼應著某個即將改天換地的宏大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