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褐,你這些說辭,不過是憑空猜測罷了。照你這麼說,我固然脫不開嫌疑,但你手裡,有我背叛黑龍族的直接證據嗎?”
龍堅沉聲質問道。
龍堅那冰冷霸道的質問,如同淬毒的利刃,直指龍褐指控的核心,證據不足!
龍堅篤定,龍褐無法拿出他與青蒼直接勾結的鐵證,那枚逆鱗碎片隻能指向青蒼,卻無法直接連到他龍堅身上!
“哼!龍褐,你說的這些,可不能證明我出賣了你。”
龍堅的聲音帶著刻意的冷靜和一絲輕蔑,目光掃過全場,最終落在三位輪值大長老身上,尤其是那兩位眼神閃爍、與他有過隱秘交易的,
“幾位大長老明鑒!僅憑一個被‘解救’的附庸奴才的證詞,一枚來源不明的逆鱗碎片,以及一些對行程的推測,就要定一位為族群兢兢業業、同樣身負紫宸龍血的妖子叛族之罪?這未免太過兒戲!若因猜測便可定罪,我黑龍族法度何在?威嚴何存?!”
龍堅這番話,避重就輕,將核心矛盾從“是否勾結外敵”巧妙轉移到了“證據是否充分”上,並且隱隱扣上了“破壞族規”的大帽子。
“龍堅大人所言極是!”
“對!沒有鐵證,豈能汙蔑妖子!”
“龍褐殿下流落在外多年,心性或有偏激,但指控同族妖子叛族,非同小可,必須確鑿無疑!”
“僅憑這些間接證據,難以服眾!請大長老明察!”
龍堅身後,那些依附於他的長老們立刻高聲附和,聲音此起彼伏,形成一股不弱的聲浪。
他們或出於利益捆綁,或懾於龍堅多年積威,此刻都站出來為其搖旗呐喊。
祖龍祠內,氣氛瞬間變得更加微妙。
原本傾向於相信龍褐的許多中立長老,此刻也露出了猶豫之色。
龍堅的辯駁並非全無道理,叛族之罪,確實需要鐵證如山。
三位輪值大長老中,居中那位古拙老者眉頭緊鎖,似乎在權衡。
而另外兩位被龍堅拉攏的長老,則隱晦地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閃過一絲心照不宣的默契。
其中一位麵白無須、眼神略顯陰柔的長老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種貌似公允的腔調:
“龍褐殿下回歸,紫宸龍血重現,實乃我族幸事。殿下流落在外,受儘苦楚,心中憤懣,我等亦能理解。然而,龍堅妖子所言,亦不無道理。”
“叛族通敵,乃十惡不赦之罪,指控需慎之又慎。殿下所呈人證物證,雖指向青龍一族暗算,但若要直接證明是龍堅妖子所為…尚缺那最關鍵的、無可辯駁的一環啊。”
另一位身形魁梧、臉上有一道猙獰龍爪疤痕的長老接口道,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偏袒:
“不錯。龍堅妖子執掌族務多年,勞苦功高,為我族發展殫精竭慮。若僅因一些捕風捉影的間接證據便將其定罪,豈非寒了所有為族群儘心儘力者的心?還請殿下息怒,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深入調查才是。”
他刻意強調了龍堅的“功勞”,無形中削弱了龍褐指控的分量。
這近乎一唱一和的態度,讓支持龍褐的敖戰等將領怒目而視,也讓更多中立長老陷入沉默。
形勢,似乎開始朝著對龍堅有利的方向傾斜。
“從長計議?深入調查?”
龍褐金色的豎瞳中燃燒著冰冷的火焰,她早已料到龍堅及其黨羽不會輕易認罪,也預料到長老會中必有阻力。
她猛地踏前一步,紫宸龍威如同實質般擴散開來,強行壓下了殿內嘈雜的議論聲。
“好!既然你們要證據!那本宮就問你們!”
龍褐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雷霆之怒,直指龍堅,
“本宮歸途,於黑淵回廊遭遇截殺!截殺者,正是他龍堅本人!此事,龍脊峽巡防營統領敖戰,及其麾下三百龍族將士,皆可為本宮作證!”
“他們親眼目睹龍堅施展領域,意圖將本宮連同‘暗流梭’一同碾碎!若非本宮拚死抵抗,加上敖統領及時護衛,本宮早已命喪其手!此乃赤裸裸的殺人滅口!這,算不算鐵證?!”
轟!
此言一出,如同在滾油中潑入冷水,瞬間引爆了全場!
“什麼?!龍堅大人親自截殺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