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塵土飛揚,一行五騎的身影在疾馳著。
蘇逸一身月白錦袍,騎在通體烏黑的汗血寶馬上,身姿挺拔如鬆,即便隻是隨意垂眸看著前路,周身也縈繞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凜然氣場。
他身後跟著的雙兒、沐劍屏、阿軻與龍兒四人,雖各有風姿,卻也讓這支隊伍成了沿途最惹眼的存在。
畢竟尋常江湖客或商旅,從不會有這般“一人帶四美”的陣仗,更不會有蘇逸身上那份遠超常人的沉穩與威懾力。
雙兒握著韁繩的手微微收緊,秀眉輕蹙,湊近蘇逸身側低聲道:“公子,從出了京城地界開始,就有幾撥人跟著我們了。”
“一路換了好幾批裝束,卻總在三裡外的樹林裡打轉。”
她自幼習武,對周遭動靜的感知遠超常人,這幾日夜裡守夜時,更是能清晰聽到遠處傳來的衣襟摩擦聲與低低的交談聲。
沐劍屏坐在馬背上,小手緊緊抓著馬鞍,臉上帶著幾分緊張:“是……是官府的人嗎?還是那些想搶寶藏的江湖匪類?”
她雖出身沐王府,見過些風浪,可一想到鹿鼎山裡藏著的“大青龍脈”,再想到各方勢力對寶藏的覬覦,心就忍不住發緊。
阿軻則拔出腰間短劍,眼神銳利地掃過身後的樹林,冷聲道:“管他是誰,敢來攔路,我先讓他們嘗嘗我的劍法。”
她早年和師父獨臂神尼在江湖中摸爬滾打,最不怕的就是爭鬥,隻是想到蘇逸此行的目的,又忍不住多了幾分謹慎。
畢竟對方既然敢一路跟蹤,定然有所依仗。
龍兒輕輕拍了拍沐劍屏的手背,安撫道:“彆擔心,有王爺在,我們不會有事的。”
她看向蘇逸的背影,眼中帶著幾分信任,自從上次見識過蘇逸的實力後,她便知道,即便麵對千軍萬馬,恐怕也能從容應對。
蘇逸聽到幾人的對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聲音平靜無波:“不過是些想分一杯羹的人罷了,不必在意。”
他早就察覺到了身後的尾巴。
康熙派來的大內侍衛,身上帶著朝廷製式兵器的冷鐵味。
天地會的人,衣襟間藏著“天父地母”的暗號香囊。
還有天龍門北宗的弟子,腰間掛著田歸農那柄標誌性的虎頭刀。
這些人的心思,他一眼便能看穿,隻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這些伎倆都如同孩童的玩鬨,不值一提。
幾人快馬加鞭,終於在第二日清晨抵達了鹿鼎山。
遠遠望去,鹿鼎山山勢巍峨,雲霧繚繞,山腳下的空地卻異常平坦,仿佛是被人刻意開辟出來一般。
雙兒勒住馬,指著空地周圍的樹林,臉色凝重:“公子,他們都藏在樹林裡,有不少人。”
沐劍屏、阿軻與龍兒也紛紛停下馬來,警惕地看向四周。
蘇逸緩步走到空地中央,目光掃過三方人馬,聲音不大,卻如同驚雷一般,在每個人的耳邊炸開:“都出來吧,躲在樹林裡,不嫌累嗎?”
在場之人無不心頭一震,他們沒想到蘇逸竟然早就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沒過多久,樹林裡便傳來了腳步聲,先是一隊大內侍衛走了出來,為首的正是康熙身邊的禦前侍衛總管多隆。
多隆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容,快步走到蘇逸馬前,躬身行禮:“蘇王爺,奴才奉旨前來,陛下擔心王爺此行安危,特意讓奴才帶了些大內侍衛來護駕。”
當然,這隻是多隆個人的說辭。
不得不說,多隆還是挺雞賊的……
他話音剛落,另一側的樹林裡又走出了一群身著粗布衣衫的漢子,為首的是一個麵容剛毅的中年男子,正是天地會總舵主陳近南。
陳近南目光堅定地看著蘇逸,沉聲道:“蘇王爺,失敬失敬!鹿鼎山藏著大青的龍脈,此乃禍國殃民之物,我天地會誓要斬斷龍脈,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還請王爺不要阻攔……”
緊接著,第三撥人也從樹林裡走了出來,為首的是一個身材瘦高的男子,正是天龍門北宗掌門田歸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