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你們避世五百年了!對外界一無所知!”上官燕俏立在蘇逸身側,裙擺無風自動,眉宇間滿是傲然,目光掃過童氏一族眾人,語氣擲地有聲,“我們蘇王爺號稱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知曉你們靈境的秘辛,又有什麼奇怪?”
話音落下,水月洞天的石徑之上一片死寂。
童鎮負手而立,蒼勁的麵龐上溝壑縱橫,那雙看透世事的眼眸中滿是驚疑。
他身為童氏一族的族長,執掌水月洞天已有百年,自先祖避世以來,族中便立下鐵規,絕不與外界相通,靈鏡的存在更是世間最大的秘密,除了族中核心之人,絕無外泄之理。
五百年了,外麵王朝更迭如走馬燈,江湖兒女你來我往,可從未聽說過有誰能窺探到這洞天深處的隱秘。
“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童博站在童鎮身側,白衣勝雪,眉宇間帶著幾分儒雅與警惕。
他自幼修習神龍功,見識過族中先輩的通天能耐,也知曉水月洞天的實力在世間難逢敵手,這般狂傲的言辭,他還是頭一次聽聞。
童戰性子最為急躁,聞言已是按捺不住,握緊了腰間的佩劍,怒目而視:“好大的口氣!我童氏一族避世,可不是怕了誰!你這狂徒,莫不是想憑幾句胡言亂語便蒙騙我們?”
隱修捋著花白的胡須,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地轉,看向蘇逸的目光中滿是探究。
他活了近兩百歲,見多識廣,可從未聽說過江湖上有這麼一位“無所不能”的蘇王爺。
龍婆則麵色沉凝,手中的拐杖在石地上一點,發出“篤”的一聲悶響,眼中已是帶上了幾分殺意。
“裝神弄鬼!”童鎮終於收回了驚疑的目光,凝視著麵前負手而立的蘇逸,語氣冰冷如霜,“閣下無故闖入我水月洞天,口出狂言,若沒什麼正事,還請速速離開!這裡,不歡迎你這樣的狂徒!”
逐客令已下,童氏一族眾人皆是上前一步,隱隱將蘇逸和上官燕圍在中央,真氣暗自運轉,空氣中已是彌漫開無形的壓力。
水月洞天的族人,自幼修習上乘武學,個個身手不凡,此刻眾人齊心協力,那股磅礴的氣勢,足以讓世間任何頂尖高手都為之忌憚。
蘇逸卻仿佛未覺,他抬眸掃了一眼童鎮,目光平靜無波,仿佛隻是在陳述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你們交出靈鏡,我便離去。”
“放肆!”童鎮勃然大怒,雙目圓睜,周身真氣驟然爆發,“靈鏡乃我童氏一族鎮族之寶,豈容你這外人覬覦!既然你們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我無禮了!”
“轟轟轟——”
恐怖的真氣如同海嘯般自童鎮體內席卷而出,地麵的青石磚紛紛裂開蛛網般的紋路,周圍的古木簌簌作響,葉片紛飛。他身為童氏一族的族長,武功早已登峰造極,這一擊之下,便是山壁也要被轟出一個大洞。
“唰!”
身影一閃,童鎮已是化作一道殘影,轉瞬間便出現在蘇逸麵前,右掌蘊含著排山倒海之力,直取蘇逸心口。
掌風淩厲,刮得人皮膚生疼,童氏一族眾人見狀,皆是麵露凝重,他們知曉族長的實力,這一掌下去,蘇逸就算不死,也必然重傷難治。
童博眉頭緊蹙,心中竟莫名升起一絲不安;童戰則握緊了拳頭,隻待蘇逸被擊飛的瞬間便上前製服;
隱修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似乎已預見了蘇逸的下場;龍婆眼中寒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冷厲。
可下一秒,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臉上。
麵對童鎮勢如雷霆的一掌,蘇逸隻是隨意地抬起右手,輕輕一揮。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也沒有磅礴的真氣波動,仿佛隻是拂去了一粒塵埃。
可就是這輕描淡寫的一揮,童鎮那蘊含著恐怖力量的身體,竟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不受控製地向後拋飛而去。
“噗通”一聲,重重地摔在數十丈外的石壁上,激起一片碎石,緊接著,一口鮮血自他口中噴出,染紅了身前的青石。
“父親!”童博,童戰驚呼一聲,臉色驟變,就要衝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