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解決了外部的問題,接下來將目光轉向內部,發現更不好處理。
這次北伐,楊元嗣就是名義上的主帥,也確實是登州軍搶先攻進了析津府,這個天下人都知道。
按照徽宗的想法,他是要將首功給童貫的,隻是非常難以操作。
梁師成也勸他,先將楊元嗣這隻猛虎遠遠驅離汴梁,其他的問題隨後再解決。
現在正好有個拆分登州軍的好機會,直到現在童貫他們還認為楊元嗣的神武軍是他最主要的軍事力量。
童貫建議將楊元嗣的部下全部高官厚祿,分散到其他地界,老虎沒有了爪牙,自然沒辦法興風作浪。
徽宗既然已經跟楊元嗣談過,也知道了他的心意,所以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朝廷在大慶店舉行了盛大的冊封儀式,正式將楊元嗣封為登州郡王。
這是大宋有史以來絕對沒有過的榮譽,還沒有一個人能夠在活著的時候被封為異姓王。
楊元嗣放棄了所有在禁軍中的職位,返回登州老家,保留了登州節度使的官職。
徽宗作為對他的補償,將平海軍的軍港和軍艦全都交給楊元嗣,作為他的私產。
在大宋朝廷的認知裡,幾乎就沒有什麼來自海上的威脅,海軍遠沒有水師重要。
楊元嗣的另一個特權就更加恐怖了,朝廷允許他經營鹽業和對外貿易的權力,楊元嗣在京東西路和京東東路境內交易都是不用稅錢的。
其他人現在還認識不到海上貿易所能夠帶來的巨大利潤。
楊元嗣也隻是模模糊糊記得南宋已經能夠跟歐洲做買賣了,他想將這個大航海時代提前一些。
正是這個決定對於後來曆史的走向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楊元嗣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他還是徽宗的駙馬。
趙金兒現在也是百感交集,她不比那些普通的婦人,深知政治鬥爭的殘酷性。
她當然希望楊元嗣繼續為國家征戰沙場,建功立業,公主喜歡的就是英雄。
不過楊元嗣的功勞和爵位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實在是無法再進一步了。
什麼事情都講究個物極必反,和自己心愛的人平平安安過一生,未必就不是一種最好的安排。
趙金兒一想到回到登州後就不必遵守汴梁的這些繁文縟節,甚至都有些期待。
神武軍現在除了辛興宗的後軍,可謂是兵強馬壯,五個指揮使都被升級為都指揮使,正式脫離了楊元嗣的節製。
徽宗親自將析津府改為燕京。
郭藥師因為有功於朝廷,被封為燕京節度使。
李處溫等原來遼國的漢人文官基本上都得到了留用,李處溫更是被封為燕京轉運使,一時風頭無兩。
宋江作為神武左軍的都指揮使,作為禁軍代表駐紮在涿州,其下軍官也多有升遷封賞。
李繼恩的神武前軍和辛興宗的神武後軍繼續返回汴梁駐紮。
盧進義的神武右軍卻從青州調到曆城駐紮,離著登州越來越遠……
楊信率領的登州軍全部編入平海軍,受平海軍節度使呼延慶節製。
隻有韓世忠的神武中軍繼續返回萊州,算是多少還和楊元嗣有些許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