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你沒事？”
與這句話同時響起的，還有淩和那同樣錯愕的聲音。
“司衡，你怎麼在這？”
沒錯，眼下站在火槍陣列最前方的，正是重回雪國執政官之位的陸司衡。
按道理來說，她不應該出現在這兒才對。
雪國與淩和這邊的距離，起碼有半個月以上的海路路程，如今血海又產生了異變，遠洋風險比起曾經高出不止一星半點。
陸司衡冒然開撥大軍渡海，簡直就是拿自己的命在開玩笑！
就在淩和如此想著的時候。
陸司衡張了張嘴巴，率先回答淩和的問題道：“我聽人說，你出事了......”
“曾經你幫了我，所以......我也想幫你......”
“幫我？”
淩和眉頭微微蹙起。
聽著陸司衡口中的話語，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在淩和眼中，她的麵孔與另一人緩緩重合。
靈雨悠歌......
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幻視才對......
論個人實力，陸司衡至少是她的百倍，論軍力，陸司衡能超出她十萬倍不止。
但此時此刻。
淩和卻覺得陸司衡與靈雨悠歌很像。
因為她的假想敵是環城，是一個憑雪國舉國之力，都不可能戰勝的對手。
但她還是來了，哪怕明知會死。
有些時候，淩和真的不知道，自己值不值得他人這般對待。
“那個，小販，你怎麼了？”
淩和思索之際，並沒有發覺陸司衡已經從船艙內走了下來。
此刻她正站在淩和身旁，眉宇間有些擔憂的打量著淩和的麵色。
她似乎理解錯了淩和蹙眉的意思。
當即寬慰道：“無論有什麼麻煩，無論這兒發生了什麼，我陪你一起扛過去。”
聽到這，淩和蹙起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來。
“不，不用。”
輕笑著，淩和回答了陸司衡最開始的問題。
“已經沒有麻煩了，原本的那些麻煩，我基本全部處理妥當。”
“對了，是誰告訴司衡你我這邊有麻煩的？”
“是......”
陸司衡回憶了一番，說道：“是一個昵稱叫小小邪君的家夥，當時他開著你的船來到了雪國。”
“那時候我就覺得，你這邊一定出事了。”
“然後你就什麼都沒問，直接率軍過來了？”淩和怔怔道。
“嗯......”
陸司衡輕輕點頭。
“我並不害怕敵人有多麼強大，但我害怕，萬一就少了一個我呢？”
“你......”
淩和嘴巴張了張，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等等！
忽的，淩和從陸司衡方才的幾句話中反應過來。
按照陸司衡的說法。
邪君確實像自己安排的那樣，前往了雪國避難。
這麼說來，幫助珈沐霂調動那些變異飛魚的人，就不可能是小小邪君。
難道......
是他？
淩和下意識扭頭，看向了瀟灑先生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