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瞪了他一眼。
“正是因為賺著我的錢,你才應該送點禮物!”
這句話可戳到李承乾的痛處了。
他一把拉住柳葉的胳膊,好像生怕柳葉逃走一般,然後半拽半請的說道:“柳大哥,小弟邀請你過府一敘!”
“咱們好好說道說道這事兒,你隻要看到我的東宮,就知道我有多難了!”
說完,他還回頭對幾個兄弟說道:“你們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去吧,都瞧見了,我手裡頭也沒有閒錢借給你們!”
他像轟蒼蠅一樣的揮了揮手,而後拽著柳葉往東宮的方向走。
“走就走,彆拉拉扯扯的!”
柳葉嫌棄的把李承乾推開。
好歹也是個太子,怎麼就一點都不知道穩重呢!
李承乾越來越沒皮沒臉,指著東邊說道:“穿過幾道宮門就到了!”
……
柳葉不是沒來過東宮,以前在勝業坊買宅子的時候,就知道東宮破破爛爛。
自打前隋的楊廣當上太子之後,東宮就再也沒有裝修過。
一晃過去幾十年了,更顯得破敗。
而這次一看,豈止是破敗那麼簡單!
堂堂的太子殿下,大唐帝國的儲君,住在這種地方確實挺丟人的。
怪不得李承乾沒事的時候從來不回東宮,要麼在柳葉以前的勝業坊大宅住著,要麼就是在興化坊竹葉軒總行居住。
一座規模絲毫都不比宣政殿小的大殿,矗立在空無人間的廣場上,朱漆斑駁,有些地方的柱子上漆皮兒都卷邊兒了,露出底下灰白的木色。
屋簷下的椽子顏色陳舊,有些還裂成了好幾瓣,透著一股子風雨侵蝕的滄桑之感。
最紮眼的,還是宮殿西側的圍牆,已經坍塌的乾乾淨淨,廢墟上長了一人多的雜草,在風中緩緩搖擺,枯黃之中夾雜著新綠,也不知多久沒人管過了。
這地方,演鬼片都夠了!
“……”
柳葉沉默。
這哪裡是東宮,竹葉軒總行的茅房都比這裡高級。
李承乾苦著臉說道:“看見了吧,這就是我的東宮!”
“你認真的?”
柳葉斜眼看向他,“光是竹葉軒總行給你的工錢,就夠你把東宮從頭到尾裝修好幾遍了,何況你在不少生意裡頭都有股份,怎麼會窮酸到這種地步?”
李承乾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柳葉哭訴道:“我的命好苦呀!”
“父皇和母後總是念叨國庫緊張,內帑的銀子更是入不敷出,自從前年開始,就已經一文錢都不撥給東宮了!”
“後來,母後發現我在投資各項產業,硬是把我手裡的分紅全都搶走,我去找母後討要,還被父皇臭罵了一頓!”
“當時要不是我跑得快,估計還得挨頓揍!”
“我容易嗎我!”
李承乾越說越委屈。
說話間,領著柳葉來到一座偏殿。
偏殿裡散發著一股子黴味兒,裡頭幾個宮女太監,倒是穿的還算乾淨。
李承乾一屁股坐下來,接著吐槽他的爹娘。
“我手裡的銀子實在是捉襟見肘了,前幾天又去找母後討要,結果母後說父皇要修建新皇宮,還問我是皇宮重要還是東宮重要,我能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