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這種東西,不是一般人能玩兒的。
相比於實業,搞經濟才是大撈家需要乾的事情。
柳葉眺望著晉陽城的方向,心中升起無限感慨。
看著一個千年世家逐漸走向崩潰,讓柳葉的心情複雜之餘,多少還有點興奮。
這他娘的就叫成就感!
...
晉陽城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寒冬臘月的乾冷之中,夾雜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恐慌。
盧承慶掀起的風暴,遠不止於糧價。
一夜之間,柴米油鹽醬醋茶,但凡沾點“用度”二字的,價格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往上推了一把。
布匹漲了,鐵器漲了,連平日裡不值幾個錢的粗鹽,也悄然貴了幾分。
恐慌像瘟疫一樣,在底層百姓中蔓延,他們攥著手裡那點可憐的銅板,看著一天比一天高的物價,眼神裡充滿了無助和絕望。
盧家散布的流言,在這種氛圍下,如同投入乾柴的火星,迅速點燃了更多的不安和怨氣。
盧氏祖宅深處,燈火通明。
盧承慶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上,臉色是一種病態的潮紅,眼神卻亮得嚇人。
他麵前站著幾個心腹管事,個個臉色發白,大氣不敢出。
“時候差不多了。”
盧承慶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奇異的亢奮。
“柳葉以為穩坐釣魚台?他一個暴發戶的底蘊,就能耗死我盧氏?做夢!”
他猛地站起身,雙手撐在桌案上,身體微微前傾,目光掃過手下眾人。
“給他準備了兩份大禮!”
“第一份,讓那些依附我盧氏的讀書人,集體罷學,絕食!”
“就在晉陽府衙門前!”
“我要讓全天下都看看,他柳葉是如何逼得河東士子走投無路,以死明誌!”
一個管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小聲道:“家主,罷學尚可,絕食...萬一真鬨出人命來,可就不好收場了。”
盧承慶厲聲打斷道:“怕什麼!”
“死幾個窮酸書生而已,他們的命,值幾個錢?”
“就是要鬨大!鬨得越大越好!”
“讓朝廷看看,河東的民意是什麼!”
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吐出的話更是石破天驚。
“第二份禮,給我放出風去,若朝廷不立刻下旨處置柳葉,將他驅逐出河東,治他禍亂地方之罪...我盧承慶,就把盧氏囤積的所有糧食,一把火燒個精光!”
“燒...燒糧?!”
幾個管事瞬間麵無人色,腿肚子都開始打顫。
那可是盧氏幾乎傾儘家財,加上無數依附家族湊集,囤積起來的糧草啊!
是盧家翻盤的最後本錢,也是朝廷遠征高句麗的關鍵命脈!
“家主!萬萬不可啊!”
另一個管事噗通一聲跪下,聲音帶著哭腔。
“那是...那是我們最後的指望,也是河東百姓的口糧啊!”
“燒了,我們盧氏就真的...真的完了!”
“朝廷震怒,天下共討啊!”
盧承慶發出一聲夜梟般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