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陳皓高聲喊道。
“來了!”小李子從人群中鑽了出來,他機靈能乾,是陳皓的得力助手。
“你立刻帶信鴿飛傳王老板,請他聯絡鄰鎮巡丁隊,佯稱‘緝盜入山’,製造官府搜查的假象。”陳皓吩咐道。
“明白!”小李子應了一聲,轉身跑回酒館。
陳皓轉過身,麵向所有的村民,高聲道:“鄉親們,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需要團結一心,共同對抗敵人。我宣布,從現在開始,全村青壯勞力,全部聽我調遣!”
村民們齊聲應道:“聽陳掌櫃的!”
“好!”陳皓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張鐵匠,你負責組織人手,準備工具,我們要儘快找到新的水源,保證大家的用水。”
“沒問題!”張鐵匠拍著胸脯說道,“我這就去準備!”
“柱子,你帶人清理現場,收集所有的火藥殘渣,留作證據。”陳皓吩咐道。
“是!”柱子應道。
“其他人,跟我來!”陳皓大手一揮,帶著眾人朝著老墳坡的另一側走去。
他要親自帶隊,尋找新的水源,挖出一條新的涵洞,讓清澈的溪水,再次流淌到北嶺村的土地上。
在遠離原址的南嶺背坡,陳皓選定了一處隱蔽的地點。
這裡地勢較高,不易被發現,而且附近還有一片茂密的樹林,可以作為天然的屏障。
“我們就從這裡開始挖!”陳皓指著地麵,對眾人說道,“大家以‘修豬圈’為名,堆起土牆遮掩視線,記住,一定要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真實目的。”
眾人齊心協力,開始挖掘新的涵洞。
白天,他們以修豬圈為名,在南嶺背坡堆起一道道土牆,遮掩著挖掘的痕跡。
夜晚,他們則悄悄地來到這裡,點起火把,夜以繼日地掘進新的涵道。
張鐵匠主動獻出了祖傳的“分土錐”——一種可減少塌方的楔形掘具,讓挖掘的進度快了一倍。
為了迷惑對手,陳皓還特意令李芊芊放出風聲:“新渠改走東溝,需征用李家祠堂後山。”
消息很快傳到了李府。
李少爺得知此事,頓時哈哈大笑:“讓他們挖吧,那片全是砂岩,三天就得塌!”
李老爺卻神色陰沉,他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當晚,他密召心腹管家,吩咐道:“派人盯著西山,若有火光,立刻放煙。”
李老爺知道,陳皓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他敢公然和自己作對,肯定有所依仗。
他必須時刻提防,以防陳皓暗中搞鬼。
果然,第三夜子時,西山某處亮起微弱的燈火。
管家見狀,立刻取出火折子,準備點燃烽煙。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一支石子擊中了手腕。
火折子掉落在地,瞬間熄滅。
管家捂著疼痛的手腕,抬頭一看,隻見柳三婆的兒子,正站在不遠處的樹林裡,手裡拿著一個彈弓,得意地笑著。
原來,柳三婆早就料到李家會派人監視製高點,於是提前安排自己的兒子埋伏在林中,以防萬一。
新涵道即將貫通之際,突然遇到了麻煩。
地下水不知從何處湧出,隧道幾乎要被淹沒。
眾人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是好。
張鐵匠提議用桐油石灰封堵,但卻缺少大量的油料。
陳皓當機立斷,下令拆解酒館三口廢棄酒窖的大木桶,取出內壁百年桐漆;又發動婦女收集舊布條,浸油後製成簡易防水簾。
柱子帶頭跳入齊腰深的水中,帶領著眾人,七晝夜輪班不停,終於將漏洞封死。
清流緩緩湧入北嶺腹地。
陳皓站在涵洞口,望著緩緩流淌的溪水,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但是,這僅僅隻是開始。
李家父子不會善罷甘休,他們肯定還會采取更加瘋狂的報複手段。
陳皓必須時刻保持警惕,才能保護北嶺村的村民,讓他們免受傷害。
“皓哥,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李芊芊走到陳皓身邊,輕聲問道。
陳皓沒有回答,隻是抬頭望向遠方,目光深邃而堅定。
“他們會來的……”
第七日黎明,金色的陽光灑滿北嶺村,一股清澈的溪水自新建的暗渠噴湧而出,如同一條銀色的緞帶,歡快地彙入村中的蓄水池。
壓抑了許久的喜悅,如同衝破閘門的洪水,瞬間席卷整個村莊。
“出水啦!出水啦!”
“咱們有水啦!不用怕李家那幫狗日的了!”
歡呼聲、呐喊聲、鞭炮聲,交織成一曲勝利的凱歌。
村民們奔走相告,臉上洋溢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殺雞的,宰羊的,家家戶戶都拿出最好的食物,慶賀這來之不易的甘甜。
陳皓卻立於池邊,沉默良久。
他目光如炬,掃視著一張張興奮的麵孔,心中卻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他忽然彎腰,雙手捧起一掬清澈的溪水。
水清冽甘甜,倒映著他堅毅的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