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窗外一陣輕響,他抬頭望去,隻見一片輕巧之物,被夜風吹拂著,悠悠然飄落在書案之上。
他拾起一看,竟是一頁圖文並茂的畫卷,上麵赫然是一幅幅觸目驚心的“窯工肺症圖譜”,圖上的人麵色枯槁,身形佝僂,肺部潰爛,慘不忍睹。
畫卷背麵,墨跡淋漓地寫著一行字:
“君筆下一筆,人間生死一線。”
禦史的手猛地一顫,他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又低下頭,凝視著那張薄薄的圖譜,上麵仿佛還帶著一絲未散儘的絕望和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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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夜,將注定無眠……
韓禦史看著窗外那如火種般閃爍的石板,又想到王秀英血淚的控訴,以及方才隨從彙報的城外演示,心頭一股子難言的煩悶。
他知道,再這樣下去,恐怕這南陵的石頭,真要開口說話了。
他深吸一口氣,轉頭對身邊的戶部主事低聲吩咐道:“去,傳話下去,明日辰時,本官要在縣衙大堂,聽……”他的聲音頓了頓,目光複雜地看向窗外那片無聲的石陣,最終,吐出了兩個字:“民聲。”韓禦史終於允準“有限聽證”,準許十名百姓代表入堂陳述。
王秀英位列其中。
她不識字,卻將丈夫咳血三年、最終昏死窯口的經曆說得字字泣血。
堂上靜得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得見,眾人的眼中都泛起了淚光。
她的聲音沙啞,卻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直刺人心:“大人,您看看這醫案,每一行字都是我丈夫的血和淚……”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落在手中的醫案上,洇開了一片模糊的墨跡。
輪到北嶺弟子作證時,少年打開麻布包,捧出那撮祭火灰燼,神情莊重。
他低聲說道:“這是我們燒掉舊窯那天存下的——不是為了記住恨,是為了證明,火,可以不一樣。”灰燼在少年的手掌心輕輕顫抖,仿佛每一片都承載著無儘的希望與誓言。
話音剛落,堂外忽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原來是“十戶聯審”成員自發列隊,在衙門外靜立守候。
他們的腳步聲沉穩有力,如同戰鼓般敲擊在每一個在場人的心頭。
韓禦史起身踱至窗前,凝視著那些沉默而堅定的背影,久久無言。
最終,他在奏本上寫下一句:“南陵無叛民,唯有被長久遺忘的忠良。”
陳皓站在人群之外,望著那排沉默的背影,心中明白:他們不再需要誰賜予話語權——因為他們已經學會了,用自己的骨頭發聲。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這隻是開始,後麵還有更多的路要走。”
正當他轉身準備離開時,一名衙役匆匆跑來,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陳皓的眉頭微皺,他轉身,堅定地看向那些沉默的背影,心中暗自盤算著下一步的行動。
揚州萬府,深宅大院中,一間裝飾奢華的密室內,萬富貴與李老爺對坐飲茶。
燭光微弱,將兩人麵龐的陰影拉得細長,增添了幾分陰森的氣氛。
桌上攤開一份《南陵輿情彙總》,紙張上字跡斑駁,記錄著近日來南陵縣的各種動靜。
李老爺放下茶盞,冷笑了一聲:“韓禦史竟敢替那些賤民說話?真以為能翻得了天?”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不屑和憤怒,眼底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萬富貴輕輕搖搖頭,
李老爺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讓它……永遠送不到。”說罷,他從袖中取出一封蓋有兵部火漆的調令,輕輕展開,上麵赫然寫著:“沿江十八哨所,即日起嚴查‘違禁文書’,凡涉‘淨塵’‘三通’字樣者,格殺勿論。”火漆上的印記在燭光下顯得格外刺眼,仿佛一張冰冷的血盆大口,隨時準備吞噬一切。
萬府的密室外,夜色如墨,冷風從窗縫中滲透進來,帶著幾分寒意。
萬富貴抬頭望了望漆黑的夜空,”他的話語中透著一股子不可一世的自信。
與此同時,南陵縣城外的一處破舊客棧內,陳皓正低頭研究著麵前的一張地圖。
地圖上標注了七條不同的路線,每一條都用不同顏色的線條標出,顯得錯綜複雜。
地圖旁,是一疊厚厚的《實證錄》,已經被拆分為七冊,分彆藏於藥匣、賬本、佛經夾層之中。
柱子站在一旁,麵色凝重。
他主動請纓走陸路主線,扮作返鄉孝子,背負母親靈牌盒,內藏最關鍵一冊“帝王篇”——彙總曆代炭政失誤與皇室用炭記錄。
他的雙手微微顫抖,但眼神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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