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形如旋,拳頭帶風,腳法淩厲,自始至終沒碰腰間佩刀。
不過三五個回合,十來個家丁已東倒西歪躺了一地,有的捂著肚子打滾,有的抱著胳膊慘叫,雪地裡頓時一片鬼哭狼嚎。
趙一撣了撣袖口的雪,馬三則一腳踩住最後掙紮著要爬起來的家丁手背,聽得對方“嗷”一聲痛呼,再不敢動彈。
混亂中,一個精瘦的家丁眼珠子飛快一轉,瞅見人群外圍有個空隙。
他知道憑這幾個人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自家公子這性子,今日若討不到好,回頭遭殃的必定是他們這些下人。
心念電轉間,他趁亂矮下身子,像條泥鰍似的從人群縫隙裡鑽了出去,腳不沾地地往巷口跑——他得去吏部侍郎府搬救兵,越多越好,最好把府裡的護院、家丁全喊來,才能壓得住這兩個狠角色。
雪地裡,那精瘦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街角,留下身後一片混亂。
那男子見有人跑了,就知道是去叫人,頓時來了底氣,對著吳天翊破口大罵:“臭小子!你給老子等著!等我家護院來了,定要你嘗嘗千刀萬剮的滋味!”
吳天翊沒理他,隻冷冷看向那兩個按著少婦還傻愣在那裡的家丁:“鬆開!”
那兩家丁看看主子,又看看趙一腰間的刀,正猶豫間,馬三已上前一腳一個踹在他們膝彎,兩人“噗通”跪倒在地,疼得直抽氣。
那女子失了束縛,踉蹌著撲到老者身邊,顫抖著將他從雪地裡扶起,老者口鼻淌著血,卻死死攥著她的衣角,目光裡又驚又怕。
吳天翊冷冷瞥了一眼地上還在撒潑亂吼的紈絝,眼神裡的寒意讓對方的叫囂陡然弱了幾分。
他轉身走到那祖孫三人麵前,玄色袍角掃過積雪,發出細碎的聲響,隨即緩緩蹲了下來。
那女子下意識將老人和孩子往身後攏了攏,用破襖拚命裹緊自己被撕開的衣襟,可裂開的口子太大,怎麼可能掩蓋那已經裸露在外的大片雪白?
寒風卷著雪沫子往那片肌膚上撲,凍得她身子不住發顫,卻更顯那片瑩白的刺眼。
吳天翊目光在那處停頓了一瞬,隨即移開視線,他抬手解下自己身上的玄色披風,那披風邊緣雖已磨得有些發白,卻依舊厚實擋風。
他將披風輕輕披在女子肩上,寬大的布料瞬間遮住了那片刺目的裸露,也擋住了周遭若有若無的窺探目光。
“裹緊些!”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隻淡淡吩咐了一句,隨即轉向那老者。
那女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暖意裹住,鼻尖猛地一酸,握著披風邊緣的手指微微發顫。
那披風上還帶著他身上的體溫,混著男子獨有的淡淡鬆脂氣息,竟讓她緊繃的神經奇異地鬆弛了幾分。
此時懷裡的小女孩被這動靜驚動,從她臂彎裡探出頭,梳著兩個歪歪扭扭的小髻,臉蛋凍得通紅,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怯生生望著吳天翊,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像沾了晨露的蝶翼。
老者見狀,掙紮著想從少婦懷裡直起身行禮,剛一動就疼得悶哼出聲,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淌。
吳天翊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掌心觸到老人後背時,指尖微微一頓——隔著單薄的衣衫,能清晰摸到一處異常的凸起,皮肉下的骨頭似乎錯了位,稍一碰觸,老人就疼得渾身發顫。
隻見吳天翊眉頭微微一皺,對著那老人柔聲道:“大爺,我現在要給您正骨,會有點疼,忍一忍!”
老人卻猛地搖頭,渾濁的眼睛瞟向不遠處還在撒潑叫囂的紈絝,又看看吳天翊,急得喉間發出嗬嗬的聲響。
他掙紮著要推開吳天翊的手,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不……不用了……恩人快走吧……”
“他們去喊人了……”老人咳了兩聲,血沫子從嘴角溢出,卻仍固執地往吳天翊身後推,“俺們老的老、小的小,賤命一條不要緊……您是貴人,彆為了俺們……惹禍上身……”
他望著那紈絝的眼神裡滿是驚懼,顯然是被權貴欺壓怕了,隻盼著這位突然出現的救命恩人能趕緊脫身,彆被這潑天的禍事纏上。
懷裡的小女孩似懂非懂,被爺爺急促的語氣嚇得往少婦懷裡縮了縮,小腦袋埋在母親衣襟裡,隻露出半隻泛紅的耳朵。
吳天翊按住他的手沒鬆,目光掠過老人鬢角的白發,又落回那處錯位的骨頭上,聲音裡添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堅定:“正骨要緊!至於其他的,我會處理!”
他指尖剛要發力,巷口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伴著家丁的吆喝與金屬碰撞的脆響。
圍觀的人群像被劈開的水流般紛紛閃開,慌忙往兩側退去,很快讓出一條筆直的通路——方才跑掉的那家丁,竟帶了二十多個手持棍棒的護院趕來,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腰間彆著把亮晃晃的腰刀,顯然是侍郎府的護院頭領。
“少爺!屬下救您來了!”那頭領嗓門洪亮,一眼看見地上疼得齜牙咧嘴的紈絝,頓時怒目圓睜,揮手喝道,“把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圍起來!”
護院們立刻舉著棍棒上前,形成一個半包圍圈,將吳天翊三人與祖孫三困在中間,雪地裡頓時殺氣騰騰,棍棒拖拽過地麵的聲音,聽得人心頭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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