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是彆人正是曹進忠的黨羽,邵明城知府周顯!
周顯顯然是早先得了曹進忠的安排,這是來善後的呀!
此刻就見他正皺著眉,擺出一副“為民請命”的模樣,目光掃過狼騎的玄黑重甲時,眼底藏著幾分忌憚,卻還是強撐著嗬斥:“本府乃邵明城知府,負責地方治安!爾等甲士未經通報便圍堵望湖閣,驚擾了閣中貴客,還不速速退去?否則休怪本府以‘擾亂地方’的罪名拿辦你們!”
秦烈麵甲下的笑意更冷,他自然清楚,這周顯是曹進忠的人,想借“地方官”的身份逼退狼騎。
可他從北境沙場拚殺出來,最不怕的就是這種虛張聲勢的伎倆,當即勒住馬韁,粗啞的嗓音帶著沙場的肅殺:“周知府好大的口氣!本將乃北境狼騎統領秦烈,身負保護燕藩世子之責,方才得人密報,此望湖閣中藏有膽大包天的逆賊,竟敢圖謀刺殺昭華長公主與燕藩世子!”
秦烈的聲音透過猙獰麵甲傳出,粗啞中帶著沙場淬煉的威壓,每一個字都像砸在青石板上,震得周顯身後的府兵下意識攥緊了腰間長刀。
他目光如鷹隼般鎖定周顯,話鋒陡然一轉,帶著幾分詰問的銳利:“方才周大人說閣中是‘貴客’,難不成在周大人眼裡,這些敢行刺皇親與世子的逆賊,也配稱‘貴客’不成?”
這話像根刺,狠狠紮在周顯心上。他本想借“地方官”的身份模糊焦點,卻沒料到秦烈直接點破“刺殺”的重罪,還把“貴客”與“逆賊”綁在一起追問——若他敢說“是”,便是公然認下包庇逆賊的罪名!
若說“不是”,那先前阻攔狼騎的舉動便成了無稽之談,連帶著他趕來“護閣”的理由都站不住腳。
周顯臉色瞬間漲紅又轉白,張了張嘴,竟半天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隻能僵在原地,感受著秦烈那道帶著殺意的目光,後背漸漸滲出冷汗。
就在這時,望湖閣的樓梯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道身影緩緩走了下來。
為首的年輕人身著明黃色錦袍,腰間係著鑲嵌翡翠的玉帶,眉眼間帶著幾分與生俱來的倨傲,正是淮南王世子。
他剛走到閣門口,便聽見樓下的對峙,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滿眼戾氣地仰著頭,聲音裡滿是不屑:“哼,燕藩的狗奴才好大的口氣!你說這樓閣裡有行刺皇親與世子的逆賊,那本世子倒要問問,你口中的逆賊,是本世子,還是曹公公?”
他刻意把“曹公公”三個字咬得極重,暗示這裡還有曹進忠!
而曹進忠是誰?是陛下近臣,秦烈若是敢牽連,便是以下犯上。
秦烈見狀,不緊不慢地勒住馬韁,玄色披風在風裡微微晃動,他對著淮南王世子微微一拱手,動作雖有幾分禮數,語氣卻依舊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淮南王世子何必急於自證?您與曹公公是不是在下口中的逆賊,這裡誰說了都不算,得憑證據說話!”
頓了頓,他目光掃過閣內,聲音陡然拔高,像驚雷般滾過街道,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隻是刺殺皇親與世子乃誅連九族的重罪,容不得半分含糊!”
“今日末將既敢帶狼騎至此,便斷沒有空手而回的道理!還請世子與曹公公配合,跟末將等回府衙對質——若爾等二人非逆賊,本將自會提著腦袋向陛下請罪!”
“可若世子、公公想憑著身份爵位耍橫,或是仗著這些便衣護衛頑抗,末將也隻有得罪了!”
說到這裡,秦烈臉上露出一抹冷厲的狠色,覆著麵甲的下頜微微抬起,右手猛地按在腰間長刀的刀柄上,玄黑披風隨之一揚,周身瞬間迸發出沙場廝殺沉澱的戾氣:“北境狼騎從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今日便是拚著抗命的罪名,也得將二位請走——畢竟,比起‘抗命’,讓刺殺長公主與世子的逆賊逃脫,才是真正的萬死難辭!”
話音落時,身後的狼騎們齊齊握緊長槍,槍尖斜指地麵,玄黑的鎧甲在日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整齊的甲葉碰撞聲如同無聲的警告,瞬間讓望湖閣前的氣氛緊繃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一道皮笑肉不笑的聲音突然從閣內傳來,帶著幾分陰惻惻的寒意:“哈哈,好!好一個‘萬死難辭’!既然秦統領把話說到這份上,那本公公就跟你走一遭又如何?”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曹進忠扶著欄杆從二樓緩步走下,他依舊是那身繡著金線的宦官常服,隻是臉色陰沉得嚇人,眼神掃過秦烈時,像淬了毒的刀子。
走到閣門口,他停下腳步,目光落在秦烈覆著麵甲的臉上,冷聲道:“不過,秦統領你可得牢牢記得今日所說的——‘提著腦袋向陛下請罪’!”
說到“提著腦袋”四個字,他刻意加重了語氣,隨即臉上露出一抹狠戾的神情,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當然,你的腦袋灑家倒不稀罕要!灑家隻想看看,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般汙蔑本公公與淮南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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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查不出什麼,到時恐怕隻有秦統領你的人頭,是遠遠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