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孩子在焚天宮手中,往後他與焚天宮的合作便多了一層牽製,他既不敢輕易背棄盟約,蘇綰卿與柳輕煙也會因孩子與焚天宮牢牢綁定,這老太婆,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吳天翊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隻微微垂眼,指尖在袖中悄悄攥緊——他既不願讓子嗣淪為籌碼,也不能在此刻與墨夫人撕破臉,畢竟焚天宮的漕運勢力與情報網,是燕藩眼下急需的助力!
片刻後,他抬眼看向墨夫人,眼神裡沒了先前的懇切,反倒添了幾分銳利的坦蕩:“夫人的心思,在下明白!”
“您是怕燕藩日後翻臉,更怕綰卿與輕煙久居燕王府,被俗世紛擾磨了心性,或是做出讓夫人不滿意的事、斷了與焚天宮的牽絆,才想留個‘質子’攥在手裡。”
墨夫人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卻沒否認,隻淡淡頷首:“世子是聰明人,老身也不繞彎子。焚天宮賭上全宮的未來與燕藩合作,總得留條後路。”
“後路可以留,但絕不能是孩子!”吳天翊語氣擲地有聲,沒有半分妥協的餘地。
他往前踏出一步,胸膛微微挺起,原本帶著幾分從容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如鋒,目光灼灼地緊盯著墨夫人,連帶著周身的氣場都沉了幾分,仿佛在宣告自己不可動搖的底線:“夫人若信不過在下,在下可以服下您手中的毒藥!”
說到“毒藥”二字時,他刻意加重了語氣,聲音裡沒有絲毫怯意,反倒透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絕,仿佛眼前擺著的不是致命的毒物,而是一枚普通的信物!
“您放心,隻要焚天宮不先背棄盟約,隻要綰卿與輕煙在燕藩能安安穩穩,不受焚天宮半分委屈,在下便絕無二話,此生都不會與焚天宮為敵!”
他微微眯起眼,眼神裡添了幾分冷意,語氣也變得斬釘截鐵,沒了先前的迂回,隻剩不容置喙的堅定:“可若您執意要將孩子留在焚天宮,把骨肉當成牽製在下的工具——那這合作,便隻能作罷!”
他抬手按在腰間——那裡雖未佩刀,卻仿佛握著千軍萬馬的權柄,語氣裡添了幾分與年齡不符的厚重:“夫人須知,在下今日所言,不僅是吳天翊的私念,更是燕藩世子的決斷!”
此時他眼神愈發銳利,一字一句道:“燕藩雖需焚天宮助力,卻也絕不會拿子嗣的安危來換!”
這話像一道驚雷,瞬間炸得墨夫人、蘇綰卿與柳輕煙三人僵在原地。
墨夫人臉上的沉穩徹底碎裂,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蘇綰卿猛地抬頭,眼底泛起水光,嘴唇微微顫抖,似是不敢相信吳天翊會為了未出世的孩子,賭上自己的性命,而柳輕煙更是忘了先前的委屈,驚得張大了嘴,水紅色裙擺被她攥得變了形!
墨夫人怔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語氣帶著幾分急促:“吳世子!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你是燕藩世子,身份尊貴,怎能為了……為了妾室所生的孩子,拿性命賭?”
“夫人,在旁人眼裡,她們也許是妾室,孩子是庶出!”吳天翊緩緩開口,目光先掃過身旁垂首的蘇綰卿與柳輕煙,眼底掠過一絲對世俗偏見的冷意,語氣裡帶著幾分不認同的沉緩,像是在陳述一個他早已看透卻絕不接受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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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我眼裡——”他猛地抬眼,看向墨夫人,原本平和的眼神驟然亮了幾分,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語氣也重了些許,每一個字都透著斬釘截鐵的態度,“我吳天翊的女人之間沒有尊卑之分!她們更不是任人擺布的妾侍,都是我的妻子!是往後要與我同擔風雨、共度餘生的人!她們生的孩子,也都是我吳天翊的骨肉,沒有嫡庶之彆!”
最後,他往前湊近半步,目光灼灼地鎖住墨夫人,眼神裡滿是護犢的決絕,聲音裡添了幾分近乎懇求的強硬:“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剛出世,就見不到爹娘,就成了彆人手裡的棋子——這是我底線,絕不能讓!”
蘇綰卿看著吳天翊的背影,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在這個時代,女子為妾本就低人一等,庶出的孩子更是無人看重,可眼前這個男人,竟願為了她們的孩子,舍棄世子的尊貴,賭上自己的性命!
柳輕煙也紅了眼眶,先前對吳天翊的輕佻調侃,此刻全化作了滿心的震撼與動容。
墨夫人看著吳天翊堅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身旁淚流滿麵的弟子,心中是感慨非常——既為兩個弟子能遇著這般重情重義之人感到慶幸,又深知與燕藩的合作事關焚天宮上下的存亡,半分都容不得馬虎。
她垂著眼,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雲鶴紋,低頭沉吟了片刻,再抬眼時,正撞進吳天翊沉靜的目光裡——他雖立在原地,肩背卻挺得筆直,眼底沒有半分猶疑,那份坦蕩連呼吸都穩得不見波瀾,全然不像個十六歲的少年,倒有幾分久經世事的沉穩。
墨夫人忽然淡淡一笑,先前的凝重散去大半,語氣也鬆了些:“既然吳世子這麼說,那老身也不為難世子,隻是這毒藥嘛——你確定要服用?”
話音未落,她從懷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烏木錦盒,盒身雕著細密的纏枝蓮紋,邊角還嵌著細碎的銀飾,透著幾分古樸的精致。
她緩緩掀開盒蓋,隻見裡麵鋪著一層暗紅色絨布,布上靜靜躺著一粒指甲蓋大小的藥丸,通體呈深紫色,表麵泛著幽冷的光澤,藥丸中心還嵌著一絲金線,看著便透著股致命的詭異,連空氣中都似飄來一縷極淡的、類似苦杏仁的微香。
“‘幽冥斷魂丸’!”旁邊的柳輕煙突然驚呼出聲,聲音裡滿是驚恐,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這“幽冥斷魂丸”她當然知道,服下後若無解藥,每月十五便會腹痛如絞,不出半年便會腸穿肚爛而亡,是江湖中令人聞風喪膽的劇毒。
墨夫人斜睨了一眼滿臉驚恐的柳輕煙,嘴角勾起一抹些許得意的弧度,語氣帶著幾分傲然:“沒錯,這是老身早年從西域奇人手中得來的‘幽冥斷魂丸’,解藥隻在老身一人手裡!”
她微微抬了抬下巴,將烏木錦盒往前遞了半寸,盒中的“幽冥斷魂丸”在燭光下泛著冷冽的紫芒,聲音卻平靜得像在遞一件尋常物件:“世子若真要以毒立信,這粒藥丸,你現在便可取走!”
話音剛落,吳天翊沒有半分遲疑,抬手便接過錦盒,他甚至沒低頭細看那粒泛著詭異紫光的藥丸,指尖一撚便將其從絨布上取下,手腕微抬,直接送入口中。
喉結輕輕滾動一下,竟就這般毫無防備地吞了下去,連半分猶豫都沒有!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快到蘇綰卿與柳輕煙都沒反應過來——待看清吳天翊的動作,蘇綰卿“啊”地低呼一聲,眼淚瞬間決堤,踉蹌著往前衝了半步,聲音帶著哭腔:“世子!你怎麼……怎麼真的吃了!”
柳輕煙也徹底慌了,臉上沒了半分媚態,隻剩滿眼的驚懼與無措,攥著吳天翊的衣袖,指尖都在發抖:“你瘋了嗎?那是‘幽冥斷魂丸’啊!沒有解藥會死的!”
連墨夫人這見慣了江湖風浪的老江湖,都徹底僵在原地。
她瞳孔微微放大,嘴唇動了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先前的從容與算計早已消失無蹤,隻剩滿心的震驚——她本以為吳天翊最多是故作強硬,或是討價還價,卻沒料到這個十六歲的少年,竟真的敢拿性命賭!
她站在那裡,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麵色平靜、仿佛隻是吞了顆普通糖果的少年,心底第一次生出一種“看走眼”的恍惚——這哪裡是不知天高地厚,這分明是把“重諾”與“底線”看得比性命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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