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我的傷好了!”
他目光灼灼,“還有之前當兵時落下的那個老傷!那個讓我端不穩槍、隻能轉業的根子……也好了!徹底好了!”
“啪嗒!”
秦母手中的毛線針掉在地上。
她一把抓住兒子的手腕。
手指顫抖著撫過那片平滑的皮膚,眼睛死死盯著兒子靈活有力的手腕。
那些曾經讓他痛苦蹙眉、甚至絕望的動作!
“真…真的?老天爺啊!這…這…”
巨大的震驚和狂喜讓她語無倫次,淚水瞬間決堤。
“是真的,媽!”秦博文用力點頭,眼眶也紅了,“是……是宛兒同誌給的藥,效果……非常好。”
“博文?你剛說宛兒?”
樓上傳來帶著睡意的詢問聲,穿著碎花睡裙的秦麗娜揉著眼睛出現在樓梯口,看到弟弟也是一愣,“你怎麼回來了?還有你剛才說什麼藥?誰好了?”
秦母激動得說不出話,隻是緊緊攥著兒子的手,仿佛一鬆開這奇跡就會消失。
秦博文看向姐姐,臉上是久違的、屬於戰士的銳利神采:“姐,我的手,塗了宛兒同誌給的藥全好了。新傷舊傷,都沒了!”
秦麗娜瞬間清醒,目光落在弟弟那活動自如的手腕上,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天!真好了!!早知道宛兒這麼厲害,當時就直接拜托她了,也省得你跑一趟。”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了。
秦父站在門口,身上還穿著筆挺的舊軍裝常服,顯然剛才還在處理文件。
他眉頭習慣性地微蹙著。
剛才樓下越來越大的動靜,尤其是兒子那句“徹底好了!”和女兒的驚呼,終究是驚動了他。
“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子?”
秦父的聲音低沉而威嚴,目光掃過激動的妻子和女兒,最後落在客廳中央的秦博文身上。
客廳裡瞬間安靜下來。
秦母下意識鬆開抓著兒子的手,秦麗娜也縮了縮脖子。
秦博文背脊挺得筆直,如同當年在軍營裡接受檢閱。
他沒有回避父親審視的目光,反而迎著那道銳利的視線,再次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腕。
他沒有說話,隻是用行動證明。
手腕開始快速、靈活地做著小幅度但極其精細的旋轉、屈伸動作。
這些動作,正是狙擊手在極端環境下穩定槍械、進行微調所必需的!
每一個動作都流暢、穩定、充滿力量。
沒有一絲遲滯,沒有半點顫抖!
與他剛開始因舊傷複發,連水杯都端不穩的狼狽模樣,判若兩人!
秦父看得無比專注,甚至不自覺地向前邁了一步。
時間仿佛凝固了。
終於,秦博文停下了動作,手腕穩穩地停在半空。
他依舊看著父親,眼神裡有緊張,有期待,更有一種屬於戰士的堅定。
秦父的目光,緩緩地從那隻恢複如初、甚至可能更勝從前的右手,移到了兒子的臉上。
他看到了兒子眼中那份重新燃起的、久違的鬥誌和光芒。
沉默了幾秒,“既然好了,那就歸隊吧。”
秦博文一怔,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爸?您…同意我去前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