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謀友聽到院外議論,眉頭微蹙,沉聲問道:“他們說的,是俞有田家那個懷了孕的孫媳婦?”
“大伯也知道?”
俞建平有些意外。
隨即重重歎了口氣,臉上滿是無奈和對未出世孩子的憐憫:“唉……跑了……也好。那孩子攤上這樣的家,生下來也是遭罪,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馮秀芬扶著丈夫,也低聲附和,“走了是禍是福說不清..……但留在村裡,那孩子生下來也難抬頭..……走了……興許也算條活路吧。”
俞政豐沉默地幫父親調整姿勢,沒說話。
俞政宇撇撇嘴,小聲嘀咕:“跑了清淨!省得看著膈應人。”
餘謀友神色一凜。
俞有田的孫媳婦跑了?
“智偉,”他轉身看向餘智偉,“你出去仔細問問。俞有田家的孫媳婦鄭招娣,是不是真跑了?具體怎麼回事?是自己走的,還是有人脅迫?問清楚!”
他刻意強調了“自己走的”和“脅迫”。
餘智偉瞬間心領神會!
父親與俞有田的交易他全程參與。鄭招娣跑了?
那意味著是對方主動放棄了。
交易前提是孩子母親的意願!
如果真跑了,他們也不用憋屈的給那一家安排身份住所了。
要是再告訴俞有田,絕對能把他氣到吐血。
思及至此,他毫不遲疑,轉身就朝院外快步走去:“明白!”
“哎?大伯公!”俞政宇忍不住追問,“您打聽鄭招娣乾啥?那老畜生家的人跑了關我們什麼事?”
俞建平和俞政豐也疑惑地看向餘謀友。
餘謀友目光落在眾人身上,決定不再隱瞞這部分。
“其實俞有田之所以告訴我你父親的事。是因為我和他做了交易。”
俞建平父子三人瞬間屏住呼吸,預感到了關鍵。
餘謀友眼神銳利:“他吐露我弟弟夫婦下落的實情,我餘謀友,”
他刻意停頓,加重語氣,“以餘家名譽起誓,保他那未出世的重孫子一個乾乾淨淨的身份,再安排鹿城彆墅一套,鐵飯碗工作一份。隻要他兒媳婦願意接受這個機會。”
“原來如此!”俞政宇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就說那老東西怎麼突然‘好心’了!原來是跟您做了買賣!”
俞政豐眼神深沉,立刻抓住核心:“所以,大伯公您讓大伯去確認鄭招娣行蹤,是看她是否‘自願’離開?若她是自己跑了,就等於放棄了這機會,交易的前提也就不存在了?”
“正是!”餘謀友讚賞地看了俞政豐一眼,眼中寒光閃爍,“是她自己選擇跟人跑了,放棄了孩子可能有的‘清白未來’!那這交易,自然作廢!”
“那我去幫大伯!”俞政宇瞬間熱血上頭,自告奮勇,“大伯公麵生,村裡人可能不敢全說!我熟,肯定能把來龍去脈都問清楚!”
他急於參與這“痛打落水狗”的行動。
餘謀友略一沉吟,想到俞政宇對村裡的熟悉,點頭應允:“也好。政豐,你穩重,也一起去看著點政宇!”
“好!”
俞政豐點頭應下。
“那你們快帶你們大伯公去,”馮秀芬連忙道,她心思都在丈夫腰傷上,對複雜的交易和俞有田家的破事興趣不大,“我扶你爸先進屋躺著。”
俞政豐、俞政宇兄弟立刻簇擁著餘謀友,快步朝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