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母親在買菜時,被人塞了一本宣傳冊。上麵寫著"月拜教",內容極其惡劣,宣揚世界末日、信主得永生,還帶有明顯的恐嚇和誘導成分。”
俞宛兒儘可能簡潔清晰地描述,“我認為這是一個邪教組織,危害性極大。被洗腦的信徒可能會做出極端行為,甚至危害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安全。”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李部長的聲音帶著些許困惑:“邪教?宛兒同誌,你是不是太過緊張了?現在確實有些人在搞封建迷信活動,但說到危害性命......是不是說得太嚴重了?”
俞宛兒這才意識到,在這個年代,人們對"邪教"這個概念還很陌生,更不了解其危害程度。
“李部長,這絕不是普通的封建迷信。”她急忙解釋,“這種組織有一套完整的精神控製手段。他們先讓人產生恐懼,再許諾所謂的"救贖",最後完全控製人的思想。我聽說在國外,這樣的組織導致過集體自殺、殺害親人的慘案。”
她加重語氣:“雖然現在國內還沒出現過這麼極端的情況,但如果不及時製止,等它發展壯大就晚了。這些人專門找中老年人下手,利用他們對生老病死的擔憂來行騙。”
李部長沉吟片刻:“你說得有道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這就聯係公安部門的同誌,讓他們去調查一下。你把具體情況跟我說說。”
“好的。”
俞宛兒鬆了口氣,緊接著,將自己知道的所有告訴李部長。
……
另一邊。
回到住處後,謝懷安獨自在房間裡沉思了片刻,最終還是拿起電話,撥通了李師長的專線。
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接起,聽筒裡傳來李師長那熟悉的大嗓門:“喂?”
“師長,是我,懷安。”
“懷安?”李師長的聲音帶著笑意,“怎麼,又有什麼情況要彙報?該不會是你和俞宛兒同誌的事又有新進展了吧?”
謝懷安無奈地彎了彎嘴角:“師長,這次是另一件事。我......見到我母親了。”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瞬,隨即李師長的語氣變得嚴肅:“你母親?你在哪裡見到她的?你們相認了?”
李師長隻知道謝懷安出去做任務了,至於任務細節他就不清楚了。
“沒有相認。”謝懷安知道李師長的擔憂,直接說道,“這次任務的線人就是她,她是我母親這件事,我也才知道不久。通過宛兒的爺爺奶奶,我也基本了解了她當年離開是身負特殊任務,迫不得已。”
他話語簡潔,卻將關鍵信息都傳遞了過去。
李師長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再開口時,語氣複雜,帶著欣慰也帶著感慨:“你都知道了……也好,也好啊。懷安,你能理解就好,你母親她……不容易,真的很不容易。”
“我明白。”謝懷安應道,隨即話鋒微轉,說出了這通電話的另一個目的,“師長,我打電話,一是向您彙報這個情況,您一直很關心我。二來……是關於當年我升團長時的事。”
他的聲音低沉了些許:“那時候,有人拿我母親在國外說事,我自己都以為要黃了。最後能成,您當時給的理由是‘英雄之子’,但我心裡清楚,事情沒那麼簡單。現在想來,組織上……或者說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母親的真實情況?”
電話那頭陷入了更長的沉默,隻能聽到細微的電流聲。
過了好一會兒,李師長才長長歎了口氣,
“懷安,有些事在當時屬於最高機密,即便是我,所知也有限,更不能對外透露。但今天既然你問起了……”
他頓了頓,“組織上對每一個乾部的審查都是全麵而慎重的。最終決定讓你上,固然是看中你的能力和老謝的犧牲,但更重要的是,組織對你們謝家,對蘇婉清同誌的忠誠和貢獻,心裡是有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