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見到人了嗎？”趙秀梅立刻迎上來問。
“見個鬼！”沈建國沒好氣地說，“西偏院根本沒人！鎖著頭呢！我看他們就是做賊心虛，不敢露麵！”
“沒人？”趙秀梅也愣住了，隨即臉上疑雲更重，“這家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肯定有問題！越是躲著，越說明他們心裡有鬼！”
“不管他們玩什麼花樣！”沈建國煩躁地一揮手，更加堅定了看住父親的決心，“反正爸這邊我們必須看緊了！隻要爸出不去，聯係不上他們，任他們有什麼陰謀詭計都得落空！”
那扇門關上後，沈懷仁在昏暗的房間裡枯坐了整整一天。
兒子沈建國說到做到，果然不再允許他隨意出門，連一日三餐都是兒媳婦端進來放在門口。
與此同時，俞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到了約定辦理房屋交付手續的那天，兄妹二人一早便來到了街道辦事處門口。
陽光漸漸變得灼熱，辦事的人來了又走，街道從清晨的冷清變得喧鬨。
兄妹倆在門口等了將近一上午，卻始終不見沈懷仁的身影。
俞政宇有些沉不住氣了，頻頻踮腳張望：“小妹，這都幾點了，沈爺爺怎麼還沒來？他可不是會遲到這麼久的人。”
俞宛兒安靜的站在樹蔭下，目光掃過街角的身影，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
心裡同樣升起疑慮，但更多的是對沈懷仁身體狀況的擔憂。
“沈爺爺年紀大了，會不會是突然身體不適？”
她輕聲道出最可能的猜測，畢竟這是最讓人擔心的狀況。
“有可能！”俞政宇立刻緊張起來，“那咱們是不是得趕緊去沈家看看？萬一……”
“先彆急。”俞宛兒打斷二哥，她心思更為縝密，“要是沈爺爺隻是感冒了，我們貿然上門，他或許會因爽約而更加過意不去。我們先回家再說。”
俞宛兒和俞政宇回到家中時，馮秀芬正在院裡收曬好的被褥。
見她一雙兒女這個時辰回來，便隨口問了句：“咦？今兒個不是去辦手續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俞政宇性子直，忍不住抱怨：“沒辦成！等了一上午，沈爺爺根本就沒露麵！”
俞母聞言，手上動作頓了頓，倒是沒往壞處想，隻是念叨著：“我看老人家臨時有事絆住了腳，或是記差了日子？沈老先生不是那不靠譜的人，大概是有什麼緣故。你們也彆急，回頭見著了問問清楚就是了。”
“恩，小妹也這麼說。”
這時，楊彩霞拿著本翻開的線裝書從書房走出來。
“懷仁那孩子，最重諾言。他既與宛兒有約，肯定不會無故爽約。政宇，你仔細說說，當時是什麼情形？”
正說著，院門被輕輕推開，謝懷安走了進來。
他今天穿著一件乾淨的淺色襯衫，臂彎裡小心地抱著一個牛皮紙包。
他先向俞母和奶奶禮貌地問好：“阿姨好，沈教授好。”
隨後，走到俞宛兒麵前，將紙包遞給她，目光溫和：“上次聽你提過一句，說東街那家點心鋪的山楂糕味道正，不膩人。剛巧路過，就稱了點。”
俞宛兒微微一怔，心頭像是被羽毛輕輕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