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那些得以逃生的守橋士兵,呆若木雞地望著被斷成數截、殘骸正被洶湧河水吞噬的臥龍橋,臉上早已沒了血色,隻剩下劫後餘生的茫然與深入骨髓的恐懼。
古月兒揮手間便讓他們數十人非死即傷,談笑中便讓這臥龍天塹化為廢墟。
這樣的場麵讓他們永生難忘。
即便日後成為了一名驕傲的北恒人之後,依舊他們吹噓了大半輩子。
在某日某日,有幸見證到國師大人的出手。
甚至有些人還故意露出身上的傷口,炫耀似的說道:“看這就是當初國師大人親手打的,你們有這個榮幸麼?”
遠處,古月兒與五名精銳隊員立於高坡,冷漠地回望了一眼自己的“傑作”。
衝天的火光映照在她美豔絕倫卻毫無波瀾的臉上,平添了幾分肅殺與神秘。
“國師,臥龍橋已斷,李虎大軍後路受阻,我們是否立刻趕往石鼓橋?”一名隊員恭敬的請示著。
即便北恒的士兵,見到古月兒出手的機會也不多。
他們親眼見到古月兒一人輕易的就將這數百名大華士兵打得哭爹喊娘,讓他們心潮澎湃。
古月兒微微頷首,目光已投向東南方向:“嗯,石鼓橋不容有失,需在李虎收到消息之前,一並解決。”
說完不再多言,身形一動,便如一道白色輕煙,融入了更深的夜色之中。
五名隊員不敢怠慢,全力奔跑緊隨其後。
他們都是北恒軍中百裡挑一的精英,負重一口氣跑個數十裡乃是家常便飯。
遠在數十裡外的葉秋他們兩支隊伍,在聽到天邊傳來轟隆隆的轟鳴聲,嘴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國師他們已經動手了,我們要趕緊了!”
“給我都跑起來!”
夜幕下,讓他們的得到了很大的自由,即便狂奔起來彆人也不一定注意到他們。
然而就在他們離開後約莫一個時辰後,大地隱隱傳來震動,一隊約五百人的大華騎兵火急火燎地從敘州城方向馳來,顯然是聽到了那震天的爆炸聲。
為首的將領看到斷橋慘狀以及南岸邊那群失魂落魄的傷兵,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氣得幾乎要從馬背上栽下去。
“廢物!一群廢物!連座橋都看不住!”將領暴怒的咆哮在河岸回蕩,卻無人能回應。
甚至他們都到不了南橋頭。
從傷兵們語無倫次的描述中,他們再次得知了那個令人心悸的名字——北恒國師,古月兒。
是北恒國師親自出手炸毀了這座修了十幾年的石橋。
這糧草還如何運過來!
……
與此同時,東南二十裡外,石鼓橋。
此橋規模雖然略小於臥龍橋,但也是一條重要的交通樞紐。
或許是因為臥龍橋方向的爆炸聲隱約傳來,此地的守軍明顯警惕了許多。
橋頭橋尾都增設了哨卡,火把通明,巡邏隊往來頻繁,軍官大聲嗬斥著,命令士兵打起精神,再無人敢飲酒作樂。
然而,絕對的警惕,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有時顯得如此蒼白。
古月兒一行人悄無聲息地潛至橋北側的密林中。她觀察著橋上的布防,秀眉微蹙。此地的守軍人數比臥龍橋多了近倍,而且戒備森嚴,強攻難免會弄出較大動靜,若被拖住,等對方援軍一到,即便能毀橋,他們這幾人想全身而退也需費些周折。
“國師,對方有準備!”一名隊員低聲道。
“無妨!”
“都交給本國師,你們依舊按計劃行動。”
“是!國師小心!”五名隊員低聲應道,眼中充滿了對古月兒無條件的信任。
他們知道國師又要硬闖了。
不過片刻,古月兒的身影如一片輕盈的白羽,穩穩落在石鼓橋中段的橋麵上。
她的出現,沒有引起任何警報,仿佛她本就站在那裡。
直到一名恰好巡邏至此的士兵,借著火把的光芒,看到橋心突然多了一個白衣女子,他才駭然失色,張口欲呼:“你……”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