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金滿倉說完,他才慢悠悠地開口,語氣平淡卻威脅意味十足:
“金掌櫃,教養女兒是你的家事,我本不該過問。
但如今,此事已非你一家之私,關乎殿下大計。
性子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你金滿倉的女兒,這就足夠了。
至於她聽不聽話……”屠四海眼中寒光一閃,“那就要看金掌櫃你了如何和你女兒溝通了?
我相信,以金掌櫃的手段和對家族前程的看重,定然能讓你那知書達理的女兒,明白什麼是以大局為重。”
他輕輕放下茶杯,茶杯在桌子上麵發出嗒的一聲輕響。
然後起身站了起來“金掌櫃,此事就這麼定了。
你先按計劃,向北恒捐獻錢糧,以示歸順。
至於顧飛的具體安排,待時機成熟,我自會告知你。
記住,金掌櫃,開弓沒有回頭箭。”
“是是.....小的明白,恭送屠先生!”
待屠四海離開之後,金滿倉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向著自家女兒金靈兒的房間走了過去。
而此時她女兒金靈兒的閨房內,熏香嫋嫋,與方才密室裡麵壓抑氣氛截然不同。
依舊是城主沈堅的女兒沈小魚正坐在繡墩上,手裡撚著一塊精致的點心往著那誘人的殷桃小嘴裡麵送。
仿佛吃著天下美味一樣。
而金靈兒則托著香腮,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望著好友。
“小魚你再說說嘛,那個顧飛……顧侯爺,真有你說的那麼……與眾不同?”、
金靈兒的聲音帶著少女特有的嬌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好奇。
沈小魚咽下點心,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眼中帶著幾分與有榮焉的光彩:“那當然!靈兒你沒見過他,自然不知道,我爹……咳,他跟咱們以前見過的那些將軍、大官完全不一樣!”
她湊近了些,壓低聲音,仿佛在分享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他沒有那些老爺們的架子,跟士兵都能說笑呢!
而且你瞧咱們敘州城,這才多久,街麵比以前還太平,聽說還要辦新學堂,讓窮人家的孩子也能念書!
我爹都說,這位侯爺肚子裡有真東西,做的都是實事,不是光會耍威風的人,很是知人善用。”
金靈兒聽得入神,長長的睫毛忽閃著:“可是……外麵不都說他……他好女色麼?
據說他在上原城有好幾位紅顏知己呢。”說到這裡,她俏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瞼。
沈小魚撇撇嘴:“你就聽那些亂嚼舌根的!
你見過哪一個位高權重又年輕英俊的男子,沒點風流韻事的?
再說了,我聽說顧侯爺的那幾位紅顏,也都是有本事的女子,又不是他強搶來的。
比起……比起某些道貌岸然,背地裡卻淨乾齷齪事的人,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哎......我說小魚,你打聽的這麼細致,你不會也喜歡上顧侯爺了吧。
金靈兒被沈小魚這麼一說,當即鬨了個大花臉。
“胡說......我看你才喜歡上了呢,對顧侯爺的事情如數家珍一樣!”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隨即是金滿倉有些沉重的聲音:“靈兒,睡下了嗎?爹有事找你。”
房間內的輕鬆氣氛瞬間一凝。
沈小魚覺得金滿倉此時一定有話要和金靈兒說,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立刻站起身:“金伯伯,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靈兒,我們改日再聊。”
她給了金靈兒一個眼神,示意她小心,然後便告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