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輩子,秀萍娘早就摸準了秀萍爹的脾氣。平時不管她怎麼罵,秀萍爹就是一聲不吭,但是隻要秀萍爹往她跟前走,一頓打她是逃不過了的。以前,隻要秀萍爹往她跟前走,秀萍娘就趕緊閉嘴,能逃就逃。
“你個傻娘們兒,你老頭子的耳巴子都到你頭上了,你他媽的還不跑,等著挨打哩。”
今天,秀萍娘罵的太投入,根本沒有想到秀萍爹會在正月裡打她。直到聽到劉長秋的出言提醒,她才住了嘴,撒腿就往前跑。可是已經晚了,秀萍爹的大巴掌,已經落到她的後背上。雖然她已經跑了,那一巴掌挨的不是太結實,但這一巴掌還是把她打了一個趔趄。
“啊——救命啊,打死人了,大正月裡打死人了。”
秀萍娘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捂著腦袋,嚎叫著向前跑去。一邊跑著,還不忘在自己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上搓了兩下,把自己整齊的短發搓的如同亂糟糟的雞窩。每次挨打,不管是不是真的挨了打,她都是把自己弄成這樣狼狽不堪模樣。任誰看了,都會責怪秀萍爹心狠手辣,打老婆跟打賊一樣。
光顧著搓頭發,秀萍娘跑得慢了點兒,又被秀萍爹在背後踹了一腳,一下子撲倒在地上。因為雙手都在挫頭發,秀萍娘根本就沒有機會支撐地麵,這一下子成了臉著地。雖然穿著棉衣棉褲,但是臉上卻是毫無遮擋的,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
冬天裡皮膚脆弱,上了凍地麵又冷又硬,秀萍娘這一摔。不但鼻子流了血,鼻梁和額頭也擦破了皮,就連一邊的臉上,也滲出了血珠子。
“哎——,看看這摔的,你說你這癔症娘們兒,挨打了還不趕緊跑,你搓你的頭發乾啥?”
看著倒在地上的秀萍娘,劉長秋咂著嘴,抱著陽陽湊過來看熱鬨。秀萍爹雖說打老婆的時候不手軟,但是發現老婆的慘樣,他還是走上去,把秀萍娘從地上拉了起來。
正月初六,大伯和大伯母帶著陽陽回市裡,二姑也帶著雪雪回縣城。二姑夫二狗子過年隻放了三天假,正月初四就開始上班了,二姑的裁縫店,打算初八開門,二姑就坐著大伯的車,回了縣城。
三姑在家裡沒事兒,就跟著二姑一起,去縣城幫她收拾。二姑的裁縫店,除了徐樂,還雇了兩個幫忙的女工。但是她們都是正月初八才來開工,現在,三姑和二姑一起,做些開工前的準備工作。
三姑跟著大伯二姑他們剛走,紅雷的媽媽也就是於斌磊的姑姑),來代銷店買東西。買完東西,她沒有馬上離開,站在櫃台外麵,和奶奶聊閒天。
“嫂子,你說你們家三妮兒都上了兩年大學,在學校裡也沒有搞個對象?”
隔著櫃台,於斌磊姑姑湊到奶奶身邊,故作神秘地問道。
“哎吆,她嬸子,這話你可不能亂說,俺三妮兒是去上學的,又不是去搞啥對象的。再說了,俺三妮兒今年過年才二十,也不著急找對象,咋說也得等畢業了再說對象的的事兒。”
奶奶說著話,並沒有停下記賬的筆。自從二姑生了雪雪,這幾年,代銷店裡的事情,一直都是奶奶在打理,現在她算賬記賬都沒有問題。
“你們三妮兒今年二十,要是等畢業,也有二十三四了。村裡合適的小夥子,十七八都開始定親,二十結婚都算晚了。要是到那時候,村裡合適的人都沒有了,三妮兒的事兒就不好說了。”於斌磊的姑姑繼續說。
“俗話說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俺家的孩子們上學,沒有一個能過事兒早的,他們的姻緣,到時候該來了自然就來了,我不強求。”對於於斌磊姑姑的話,奶奶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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