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趕我們下車？我們給你買了票掏了錢，你一個破賣票的，有什麼資格趕我走。你要是敢趕我下車，我就一頭撞在你懷裡，叫人都看看你是怎麼逼死我們這些老人的。我們為社會主義建設做了一輩子貢獻，到老了該退休了你就嫌棄我們沒本事了，連個公交車都不讓坐，你好歹毒的心啊。”
老太太對著售票員又哭又罵，還伸手去撕扯售票員賣票的背包，售票員抓著自己的包不放。
“你這是要乾什麼？要搶錢嗎？當眾哄搶公共財物，這可是要犯法的。”
“犯法？犯你媽的屁法，老子在這世上活了六十年了，從來不知道什麼叫犯法。你他媽的把我們趕下車不犯法，我老婆子求你不要趕我們下車就是犯法了，你以為那法律是他媽的你定的啊？”
老頭子也從地上站起來，嘴裡罵著，上前去撕扯售票員。周圍的人都怕殃及到自己，紛紛後退，倒給老兩口留下了發揮的空間。眼看售票員招架不住了，司機師傅走出駕駛位，去拉要抓撓售票員臉的老婆子，卻被她一把抱住了腰。
“耍流氓啦！公交車司機耍流氓了，光天化日之下對我老婆子動手動腳非禮人了。”
老婆子這一喊叫，老頭子放開了售票員，舉著拳頭就朝著公交車司機的臉上打了過來。眼看就要打到了公交車司機的臉，三姑上前一步，抓住了老頭子的手腕，一擰一頂。老頭子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在三姑鬆開手的時候，他的胳膊軟塌塌的耷拉了下來。
“天殺的，你這個不要臉的小娼婦，你對俺老頭子做了什麼？我給你拚了。”
聽到老頭子的慘叫，老婆子回頭看見三姑剛剛鬆開老頭子的手腕，老頭子的胳膊耷拉著，動也不敢動的樣子。老婆子放開了公交車司機，瘋了一樣朝著三姑衝過來，打算用鐵頭功去撞三姑。不等她的頭衝到三姑的肚子上，劉晏清伸出腳絆了老婆子一下，老婆子結結實實的趴在了公交車的走道上。等她抬起頭來，鼻子裡流出了血來，小撅頭一樣的門牙也被磕掉了兩顆。
“啊—殺人了！有人殺人了！”
老太太吐掉嘴裡的門牙，撕心裂肺的叫著，順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慌了神。本來隻有鼻子出血，被她這一抹，滿臉都是血跡，看的人觸目驚心。
“老婆子，老婆子，你可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可怎麼活啊。這都什麼世道啊，壞人橫行霸道，我們老實人隻有受欺負的份兒。”
老頭子看到老婆子滿臉血跡，想上去又不敢動胳膊，也坐在地上乾嚎了起來。
“彆嚎了，快騰開地方，你再這樣占著地方嚎下去，她真的就被你害死了。”
三姑嗬斥了老頭子一聲，快步上前，一手扶住老太婆，一手的食指和拇指，摁住了老太太的鼻子兩側。吩咐她身子前傾，低下頭不要抬頭，嘴裡有血就要及時輕輕吐掉，千萬不要咽下去。
“你這個死丫頭片子怎麼這麼惡毒，你知道流出來的這些血，要多少個饅頭雞蛋才能補過來嗎？流到地上的血也就算了，嘴裡的血你不叫她咽下去，你想等會叫她貧血貧死啊。”
老頭子雖然聽話地挪開了擋在老婆子前麵的身子，但嘴裡卻還在嘟嘟囔囔，數落著三姑惡毒。
“閉嘴，喝下去的鮮血對身體沒有一點兒好處，還會刺激到她的胃。你讓她喝血，不是在幫她，是在害她。”三姑狠狠地瞪了老頭子一眼。
“你少胡說八道了，我是她老頭兒，我咋會害她？我看要害她的是她吧，還嫌她流的血不夠，捏著她的鼻子往外擠……”老頭子還在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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