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說了，劉清素是從辦公室裡跑出去的，因為聲音太大，把她驚醒了。她走出護士站，正好看到了劉清素的背影。”
“隊長，不用再和他廢話了，這是劉清素同學的證詞。胡乾靠近她的時候，她用腳踩了胡乾的腳，胡乾的腳不傷也會腫。還有就是，劉清素還把胡乾摔了個過肩摔，他身上說不定有傷，我們檢查一下，就知道他有沒有撒謊了。”郗振東拿著三姑的證詞進來，故意大聲對著吳隊長說。
一聽郗振東提起他身上的傷，胡乾就想起三姑給他的過肩摔，到現在他還渾身都疼。還有三姑那一腳，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腳麵上，雖然不是細高跟，也把他的腳麵踩的如同發麵饅頭一樣。
要是他們真的檢查，自己的老底子就真的暴露在大家麵前，沒有一點兒回旋的餘地了。想到這裡，胡乾立馬改變了話鋒。
“我真的沒有對劉清素做什麼，就是和她開了一句玩笑。我也不知道他不認玩兒，把我的玩笑話當真了，就反手給我來了個過肩摔。我是覺得被自己的學生收拾了，這事兒有點兒丟人，反正我也沒有想過追究她的責任，就沒有承認這件事情。”
“那你是承認你騷擾劉清素同學了？”吳隊長問。
“不……不是，我隻是開個玩笑，沒有去騷擾她。你們看看我都多大歲數了，按年齡差不多可以做她父親了，怎麼可能做出騷擾小姑娘的事情來。”胡乾連連搖手否認他騷擾了三姑。
“你說你是開玩笑的，但既然有人舉報了你，也不能隻聽你一個人的一麵之詞。你先和劉清素同學和解，然後在從你工作單位找個人來保釋你，讓他保證你的人品沒有問題。”吳隊長說。
“好，好，我一定會和劉清素和解，我們師生之間，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們一定會和解的。至於醫院，我會打電話，讓他們來人保釋我。”
聽說可以和解，胡乾滿臉興奮，隻要和三姑和解，他就不會留下案底，升副主任還是有望的。
聽郗振東說胡乾想和她和解，三姑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同意。
“這個人本身就不是一個好人，今天我要是放過她，不知道他以後會傷害多少個女孩子。”
“雖然他對你動手動腳，但是他死不承認，硬說是和你開玩笑。明知道他不是個玩意兒，沒有證據，我們也拿他沒有辦法，連拘留都不能拘留他。你昨天晚上也收拾了他，他的傷也不輕，他要是不心虛真的要告你，這還真是個麻煩事兒。”郗振東勸解三姑。
畢竟胡乾想騷擾三姑，沒有得逞，也沒有人證。他咬死嘴不承認，派出所不能硬定他的罪，這件事兒還真不好說。
來保釋胡乾的，是他們科的顧主任，在每周一的查房的時候，三姑都會見到這個科室主任。據說這個主任，是恢複高考後的第一批大學生，醫術了得，年年輕輕就成了心內科專家。每次查房的時候，他後麵都跟著一大群主治醫生，三姑這樣的實習生，隻能遠遠的跟在主治醫生後麵，幾乎連病房的門口都進不去。至於主任輕聲和病人說了些什麼，她在門外是一句都聽不到的，更談不上和他有什麼交流了。
在醫院查房的時候，顧主任都是一襲白大褂，不是拿著病曆查看，就是輕聲細語地和病人交流，偶爾會對旁邊的主治醫生囑咐兩句。他和大多數戴著各種樣式眼鏡的醫生都不同，從來不戴眼鏡，三姑總覺得，這和他的高學曆高成就有點兒不搭。在三姑的印象裡，這個顧主任似乎根本沒有抬過頭，他總是低著頭看病曆的樣子。
今天的顧主任，脫了白大褂，一身鐵灰色的西裝，內穿白色襯衣，搭配著藏藍色的領帶顯得這個人更加清爽乾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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