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上的那些議論像無數根針,紮得他耳膜嗡嗡作響。
那些說他忘恩負義、豬狗不如的字眼,怕是比舍心印發作時的劇痛還要難熬。
於楚楚的事頂多算是小節有虧,可背刺恩師,是要被釘在江湖恥辱柱上的!
將來他劍晨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會被整個綜武世界唾棄,永世不得翻身!
“我怎麼會背叛師父……”
劍晨淚水混著臉上的冷汗往下淌。
腦海裡反複閃過無名教他練劍的場景:晨光裡師父握著他的手糾正劍勢,寒夜裡師父把披風披在他肩上,受傷時師父親自為他上藥……
那些溫暖的畫麵,和直播裡那個冷漠遞茶的身影重疊在一起,讓他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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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劍晨捶打著自己的腦袋,“未來的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明明師父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明明他無數次在心裡發誓要永遠守護師父。
可畫麵裡的自己,怎麼能下得了那樣的狠手?
直播間的光影在他臉上明明滅滅,映著他慘白如紙的臉和渙散的瞳孔。
劍晨像個迷路的孩子,在自己親手製造的絕境裡,找不到一絲光亮。
……
中華閣的檀香在空氣中嫋嫋飄散。
無名靜坐在窗前,目光落在直播間裡劍晨崩潰的身影上,指尖撚著的茶盞不知何時已涼透。
簷角的銅鈴被風拂動,發出細碎的聲響,竟讓他恍惚間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個初雪的清晨。
那天他推開柴門時,繈褓中的嬰兒正蜷縮在門檻邊,小臉凍得發紫,卻睜著一雙烏亮的眼睛望他。
無名伸手探入繈褓,指尖觸到那小小的身軀時,分明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戾氣。
那是潛藏在血脈裡的魔性,是江湖人避之不及的“魔童”征兆。
可嬰兒抓住他手指的力道那樣輕,那樣暖。
無名終究是把他抱進了屋。
生火燒炕時,看著那張小臉在暖意中漸漸舒展,他忽然想起師兄晨峰。
那位一生磊落、俠骨仁風的師兄,若還在世,定會笑著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就叫劍晨吧。”他在嬰兒耳邊輕聲說,“願你劍道如晨曦,光而不烈,柔而不弱。”
晨字既念師兄,也盼這孩子能如晨光般澄澈。
這些年,他教劍晨握劍,更教他持心。
潔瑜走後,這孩子成了他在這世間唯一的牽掛。
他記得劍晨第一次練會劍招時,舉著木劍繞著院子跑的模樣。
記得他發高燒時,攥著自己的衣袖不肯鬆手的依賴。
記得他第一次下山曆練前,紅著臉說“師父放心,我定會像您一樣行俠仗義”的認真。
他總覺得,自己能將那點魔性磨平,能護著這孩子一生順遂。
直播間裡的嘶吼聲猛地將他拉回現實。
劍晨抓著頭發崩潰的樣子,與記憶中那個攥著他衣袖的孩童重疊,又被那遞下毒茶的冷漠身影撕裂。
無名緩緩閉上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
原來那些他以為的“嗬護”,不過是溺愛。
他總怕劍晨受委屈,從未讓他真正經受過江湖的毒打。
他總替他擋開風雨,卻忘了告訴他風雨裡該如何立住腳跟。
斷浪的挑釁,步驚雲的碾壓,絕心的算計……
接二連三的挫敗像重錘,敲碎了劍晨被他護得太好的脆弱之心。
心誌不堅,魔性便趁虛而入,意誌力潰散,才給了旁人可乘之機。
“是我錯了啊……”
無名抬手按在眉心,指腹觸到一片濕涼。
懊悔像潮水般漫上來,淹沒了五臟六腑。
他原想將這孩子導入正道,卻偏偏是自己的縱容,讓他在歧路上越走越遠。
失望嗎?
自然是有的,就像看著自己親手澆灌的花,在即將綻放時,卻朝著陰暗處結出了毒果。
檀香燃儘的餘煙飄出窗外,無名望著庭院裡那棵劍晨小時候親手栽下的樹苗,如今已亭亭如蓋。
無名輕輕歎了口氣,那聲歎息裡,有二十年養育的溫情,有恨鐵不成鋼的痛心,更有連自己都未察覺的,一絲不肯放棄的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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