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朱無視對那詭異刀法的描述,成是非隻覺後頸一涼,寒氣順著脊椎往上爬,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縮了縮脖子,下意識搓了搓胳膊,嘀咕道:“這麼說……中了這刀法的人,不就跟摔進地獄,在刀山上滾了一遭似的?連個全屍都留不下!”
“地獄”二字剛落,段天涯猛地一怔,眼中精光乍現。
這兩個字,恰好點醒了他!
他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得近乎肅穆:“義父,我想起一事!”
“昔日我在大內藏經閣整理典籍時,曾讀過一部孤本《奇功搜異錄》。那書中記載,‘雄霸天下’並非終點,其後還有三招更狠戾的刀式。”
他頓了頓,一字一頓吐出名字,聲音裡帶著幾分忌憚:“那三招,名為‘阿鼻道三刀’!”
“阿鼻道三刀……”朱無視緩緩點頭,指尖輕叩桌麵,沉聲道,“這門刀法,我早年也曾聽聞其名。”
“它雖隻有三式,卻堪稱邪道巔峰。施展之時,能聚天地間至邪至惡之氣於刀鋒之上。”
“刀光過處,敵人眼前便會浮現無邊刀山血海,心神被攝,隻能眼睜睜受死,與眼前這慘狀分毫不差!”
說到此處,朱無視的臉色愈發陰沉:“更可怕的是,它比‘雄霸天下’邪性百倍!”
“練‘雄霸天下’者,尚在人魔之間徘徊,運刀時還有三分神智清明;可若練成這阿鼻道三刀……”
他話鋒一轉,語氣裡滿是警示:“練刀者極易被刀中邪氣徹底吞噬,淪為刀的傀儡,時時刻刻都可能入魔,屆時便成了毫無理智、人見人懼的惡魔!”
“嘶——”成是非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的嬉皮笑臉徹底消失。
上官海棠眉頭緊鎖,憂心忡忡。
段天涯更是麵色發白,他最清楚歸海一刀的性子,一旦入魔,後果不堪設想。
朱無視見狀,當機立斷,沉聲道:“天涯,海棠!你們二人即刻動身去找一刀!”
“務必趕在所有人之前找到他,將他帶回護龍山莊!晚一步,他要麼被邪氣吞噬徹底入魔,要麼就會落入曹正淳手中!”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曹正淳若抓住此事大做文章,定會借一刀之名攻訐護龍山莊,屆時便是滅頂之災!”
“我也去!”成是非猛地站直身子,拍著胸脯請纓,“多個人多個照應,我武功雖不算頂尖,但機靈啊!”
朱無視卻擺了擺手,語氣不容置喙:“不必。護龍山莊需有人坐鎮,你留下,守住山莊根基!”
成是非張了張嘴,見朱無視神色堅決,終究還是把話咽了回去,隻能跺了跺腳,暗自發愁。
……
【雪山飛狐胡斐嘿,聽這“阿鼻道三刀”的邪乎勁兒,怎麼越聽越耳熟?】
【浪子傅紅雪可不是嘛!這不就跟柳生飄絮那柄草薙刀的路子一模一樣?刀光一過如同地獄降臨,讓人避無可避!】
【紅花會鴛鴦刀駱冰臥槽!這麼說柳生飄絮揮草薙刀的每一下,都相當於實打實劈了次“阿鼻道三刀”?這也太bug了吧!】
【聶風正是如此。最狠的是,歸海一刀練這刀法要入魔發瘋,柳生飄絮卻能全身而退,半分邪氣不沾。】
【天龍門北宗掌門田歸農我滴個乖乖,這對比下來,柳生飄絮手裡的哪是刀啊,簡直是催命符!】
【奔雷手文泰來細思極恐!歸海一刀本就刀法卓絕,如今入魔後心智儘失,隻知殺戮,實力怕是翻了不止一倍!】
【第三豬皇這話說到點子上了!歸海一刀原本就比段天涯、上官海棠強出一截,現在魔性纏身六親不認,這倆去找他?要是剛好撞上他魔性大發,那不是提著腦袋送菜是什麼?簡直是羊入虎口!】
【斷浪也彆這麼悲觀啊,說不定一刀還有神智殘留呢?】
【華山浪子令狐衝放心放心,有上官海棠在,歸海一刀絕對下不了死手!他倆多少年的情誼了,刻在骨子裡的牽掛!就算魔性真壓過理智要動手,到最後關頭也肯定會猛地清醒過來,絕不會傷了海棠!】
【趙敏話雖如此,也得做足準備才行。畢竟魔性這東西,可不是靠情誼就能完全壓製的。】
……
畫麵一轉,水月庵的青瓦白牆隱在晨霧中,透著幾分清冷。
段天涯與上官海棠並肩立於殿內,神色凝重:“路前輩,我們是為一刀而來,還望告知他的下落。”
路華濃端坐在蒲團上,雙目微闔,語氣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他不曾來過此處,我不知曉。”
話裡的疏離與決絕,讓兩人心下一沉。對視一眼後,隻能拱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