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公公躬著身子，小心翼翼地傳旨：“皇上說，上官海棠姑娘即將與萬三千大婚，乃是大喜之事。”
“希望曹督主往後一個月之內，暫且不要騷擾護龍山莊和天下第一莊，莫要壞了這樁喜事的興致。”
曹正淳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周身氣壓驟降，語氣帶著幾分譏諷：“哦？皇上說的‘騷擾’二字，倒是要請孫公公給本督主解釋解釋，究竟何解？”
孫公公心裡一突，連忙賠笑道：“回督主的話，皇上的意思是……”
“一個月之內，東廠的人，不得出現在護龍山莊和天下第一莊三裡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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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曹正淳猛地暴喝一聲，聲音震得殿內燭火都在搖晃！
他指著孫公公，怒不可遏地吼道：“哼！這劫了天牢的欽犯剛剛逃脫，本督主早就懷疑他們藏在那兩座莊裡！”
“如今正要全力緝拿，為民除害，皇上卻要本督主遠離此地？”
“哼！萬萬做不到！”
孫公公被他的怒火嚇得腿一軟，連忙伏低身子，聲音帶著幾分急切：“督主息怒！督主息怒啊！”
“皇上之所以下的是口諭，而非聖旨，就是特意給督主您留了麵子啊！”
“若是督主不肯給皇上這個情麵……”
他話鋒一轉，語氣凝重起來：“那皇上自然也不會再給督主您留情麵了！”
曹正淳的怒火稍稍收斂，語氣放緩了幾分，但眼底依舊滿是不甘與疑惑：“皇上為何要對萬三千和上官海棠如此恩寵？”
“不過是一場婚事，值得他如此偏袒？”
孫公公鬆了口氣，連忙解釋：“曹公公您這就有所不知了！”
“每逢國庫空虛，皇上束手無策之時，不都是找萬三千解決嗎？”
“萬三千向來是有求必應，從未讓皇上失望過！”
“這一次，輪到萬三千有求於皇上，皇上豈能不給這個情麵？”
“至於上官海棠姑娘……”
他麵露難色，搖了搖頭：“小的也弄不清楚個中緣由，隻知道皇上對她，向來是格外寬大，格外看重啊！”
“曹督主，您就聽奴才一句規勸吧！”
“我們當奴才的，這一生終究是奴才，犯不著跟皇上對著乾，還……還落得個得不償失啊！”
話音戛然而止！
孫公公抬頭，正好對上曹正淳那雙冰冷刺骨、滿是殺意的目光！
那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看得他渾身汗毛倒豎，後背瞬間滲出冷汗！
孫公公心裡又怕又慌，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連忙磕頭：“奴才……奴才失言了！督主恕罪！”
說著，他連滾帶爬地起身，匆匆告退，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大殿。
曹正淳望著他倉皇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冷笑，低聲呢喃：“當奴才的，便一生是奴才？”
“這句話，用不到我曹正淳的身上！”
他握緊拳頭，指節咯咯作響，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好！本督主就先咽下這口惡氣！”
“等我把所有的兵符都拿到手，掌控了兵權……”
“我倒要讓你這昏君看一看，到時候，你還能不能壓得住我曹正淳！”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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