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膽子小,又貪得無厭,既想要阿洛留下的財物,又怕他哪一天突然回來。”
“走大門也太惹眼,萬一被路過的人看見,傳出去就沒法做人了。”
“從房頂鑽進來就不一樣了,神不知鬼不覺,趁著夜色掩護,掀開幾十片瓦就能進來,偷到東西再順著洞口溜出去,動作快的話,連一盞茶的功夫都用不了。”
“就算後來有人發現屋頂破了,也隻會以為是房子年久失修,自然垮掉的,絕不會想到是有人進來偷過東西。”
“既要當賊,又想要臉,他們就是抱著這種僥幸心態,一次次進來這裡偷東西,把好好的房子弄成現在這副模樣。”
月光依舊從屋頂破洞漏下來,照在三人身上,屋裡的詭異氛圍不僅沒散,反而更濃。
那些被踩亂的灰塵、被砸破的瓦罐,似乎都在向他們控訴五年裡發生的不為人知的事。
鄰居的搜刮隻是開始嗎?那之後,還有誰來過這裡?阿洛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沒有再回來?
一連串的疑問像潮水般湧上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吳小姐有種強烈的預感,這棟廢棄的老屋裡,藏著的秘密遠比鄰居洗劫要複雜得多,也危險得多。
葵青的話在黑暗裡落定,吳小姐隨即歎了口氣,帶著點無可奈何的悵然,說。
“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這裡顯然已經被人搜刮過幾十遍了。”
“能藏東西的地方,無非是床底、櫃後、牆縫,這麼來回折騰,就算有什麼線索,也早被人破壞了。”
葵青卻搖了搖頭,說。
“這樣的情況,其他地方確實已經沒有再搜查的必要了。”
“就算有暗格夾層,在這樣高強度的搜刮下,也會被翻出來。”
吳小姐很鬱悶,葵青繼續說。
“不過,有一個地方,我覺得你可以試試看。”
吳小姐立馬追問,說。
“什麼地方?”
葵青把火折子舉高,轉頭看向大門方向,那裡是進門處的隔斷木板牆,他說。
“那裡。”
吳小姐順著葵青的目光看過去,眉頭幾不可察地動了動,隨即想通了其中的關節,點了點頭。
“有道理。”
葵青補充,說。
“那些偷東西的鄰居就算膽子再大,貪念再重,也不敢當著辛女的麵做壞事,更不敢去亂翻辛女的畫像。”
他的聲音裡滿是對鄉土信仰的了然。
“在他們眼裡,偷東西是小事,但冒犯辛女是要遭報應的。”
“可能是家裡人生病,可能是地裡的莊稼欠收,甚至可能是斷子絕孫,這種根植在骨子裡的敬畏,比任何鎖都管用。”
“所以他們就算把這房子翻個底朝天,也絕不會去碰辛女畫像所在的隔斷牆。”
索命說。
“做壞事的人還在乎這個?”
葵青糾正,說。
“你錯了,恰恰就是做壞事的人才更在乎這個。”
“信仰這種東西就是這樣,看似不起眼,卻比任何規矩都約束人。”
“他們可以偷偷摸摸占便宜,但絕對不會觸碰自己的信仰底線,更不敢在神明麵前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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