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的那兩桌人,都是文化館的員工,已經在開吃了,好酒好菜,何不趁此開懷?!
而坐在裡間的這七個人,還在等人。甲衛權再次撥打乙麗顏的電話…接通了。
乙麗顏說對不起,解釋說,剛才手機不在身邊。
當她聽甲衛權說,是請丁有才吃飯,請她來作陪時,忙說她扁桃體發炎,還在醫院裡打點滴。
乙麗顏進一步解釋,她這才剛剛掛藥上針。
丁有才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的。
丁有才先是擔心,聽乙麗顏說來不了,他反而放下心來。
酒菜已經上齊,甲衛權放下手機,正準備讓組織部肖老爺開酒,電話鈴又響。
甲衛權看手機,是他那小丈母娘虹姨。
虹姨說她就在振華樓下麵…看見他甲衛權的車了。
她這等於是在說,你非得叫我上去不可!
甲衛權想了一下,就叫虹姨快上來。
他雖然有些擔心,丁有才或許會顯得尷尬,但他又覺得,現在正是自己講團結的時候,叫上她也好,就十分熱情的招呼她快點上來,告訴她包間的名號。
也就兩三分鐘,虹姨走了進來,在坐的七位,開始行注目禮,丁有才也不由得從頭到腳的打量著她。
一件紅褐色長貂風衣,可能得要三到五萬,丁有才隻是猜測。
頭上一頂女士禮帽…斜戴著,似乎很優雅,憑丁有才見多識廣,在傳統文化裡,他找不出這一種款式,隻仿佛覺得,這有著蘇俄權貴少婦晚期的風格,一頂奢華俄羅斯禮帽,少也得二萬起步。
服務生忙小跑著接過禮帽,又替她脫下貂衣,極小心的掛到衣帽架上。
露出來的,是一件黑色的緊身短夾克,不知道是什麼皮質,在燈光下閃現出絳紅的光澤。
下半身是一件緊身的褲子,與上半身的夾克是一套,因為富有彈力而勾勒出臀部腿部的曲線,暗紅的玫瑰紋飾,顯示出立體感來。
再往下麵…是一雙長靴,服務生拿了拖鞋過來,給落座的虹姨脫靴,高跟長靴是軟皮的,這一種應該是鹿皮的,同樣是紅褐色的,反射的光澤,讓人立即注意到,它上麵也有玫瑰花的紋飾。
眾人的目光,大多落在了焦點上麵。
虹姨笑容笑語的和眾人打著招呼,甲衛權站起來請她入席…請她坐到丁有才左手邊的空座上。
開始斟酒動筷,各種禮節套路。
虹姨並不知道今兒是個什麼宴會,她是聽了自己的一個手下人密報,說發現甲衛權和另外兩位大老爺,突然齊聚振華樓,這才匆匆趕了過來,她到了樓下之後,這才打了那一個謊言電話。
組織與宣傳…兩位老爺同到,作為政法的女老爺,虹姨感覺自己不到,會說明很多問題,幸好及時發現,又及時趕上。
坐在中間的丁有才,推辭甲衛權遞過來的酒。
酒是肖老爺執壺斟了敬過來的,丁有才說自己喝不了,甲衛權就接了過來,親自雙手端給他。
丁有才說真的喝不了,家裡老婆快要生了,他得快一點回家去。
虹姨對夾在她與甲衛權之間坐著的丁有才,很有些蔑視,嫌他穿著寒酸,推酒也寒酸…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斷的叫她虹姨,吃這喝那,就隻有丁有才不叫她虹姨,甚至連禮節性的招呼,都沒有跟她打過,坐在她身邊,卻當她是空氣。